这句话,已经没有了王者的严肃,而是独属于他们之间的沉默。
冰冻三尺的宣德殿再次响起女子宏亮的笑声,如同春季飞扑的黄莺,甄月仿佛瞧不见世人惊呆的脸,再次单膝跪地,目光锋利。
一向寂静不语的仇晟轻笑出声,却让人听着有一股饮血的错觉,他看着甄月勇敢的模样,手指渐渐紧握。
“启奏太子殿下。”宫人呼一口气,面色很有些丢脸,“宫外聚齐了百姓,连宫门都被挡住了,几位上官的肩舆均进不来,都被人堵在原地,场面昌大。”
不过是殿上这么多满腹经纶、口齿聪明的学士,竟然被一个女人玩弄在鼓掌当中,没有一人能替太子解困!
女子铿锵的声音回荡在每小我的耳畔,如同一颗巨石掉入看似安静的湖面,有着荡海拔山之力,掀起千层浪。
实在让百姓肇事并不难,淮南王在东郯影响甚大,佩服的百姓天然不在少数,别的散点财帛,也能招风引火!
刀光剑影,初度在朝堂上对决,比拿着血剑厮杀还要寒民气,二人都在衡量,下一步该如何走!
时候渐渐流逝,诡异的大殿堕入对峙,太阳照在屋顶,剔透的琉璃光落满每一张汗毛耸峙的脸。
若此事是真,他们也要装模作样大喊万岁,若此事是假,这个军火才女就是疯子!敢在大殿之上胡言乱语!
女子的手臂一扬,候在太子身侧的宫人不自禁一怔,眉眼轻抬,见太子没有反对,赶紧轻步下玉阶,接过甄月手上的请折,躬身呈给太子。
快速,大殿外响起短促的脚步声,宫人喘着粗气踏太高高的门槛,与此同时,有悠远的呼声被北风卷来,不知是那里这般热烈,竟然能传到严寂静肃的议事大殿。
大殿内降落的气味被打乱,世人总算有了半晌喘气,有人低吼道:“这类事情不是应当交给禁军吗!如何还传到了宣德殿!”
仇晟眸子一沉,问道:“既然是百姓拥堵,让禁军斥逐了就行。”言毕,见宫人手足无措,凝眉又道:“这点小事莫非禁军办不了吗!”
随身的宫人浑身一震,不到半晌,走上玉阶前端,展开金黄圣旨,声音锋利宏亮。
朝堂硝烟,心霸术算,步步见血。
她微微抬开端,望向宝座上的男人,与他黑眸对视,他的眼非常乌黑,像是卷着看不见的浓烟,没有一丝亮光。
仇晟大抵扫过一眼,垂眸望向大殿中心的甄月,内心像是被堵的闷实,呼吸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