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走?另有甚么资格?一次次孤负他,一次次伤害他,一次次为了所谓的信奉往贰心窝里插刀子?就现在她这般狼狈的近况?残破的灵魂?她不配!
一队身穿墨黑轻甲的军队策马疾走卷来,面庞冷肃,杀气遮天盖地,无人不为之色变。
“走不走!”北墨凌见她不吭声,语露焦心。
曾经震惊天下的军火之团最后消逝在血染的万里长坡,他们光辉的事迹将永久留在世民气中,成为一段段不成超越的神话,而这场惊心动魄的厮杀,更是会让天下人畏敬。
甄月看着阿谁身影越来越近,他的剑法精美绝伦,青蓝宝剑如鬼怪妖邪,所过之处无不是肃杀果断。
北墨凌?!
甄月站在河岸边,将目光从一个个兵士身上收回,眼神浮泛的望着湍急的河水,全部灵魂仿佛被掏空,远了望去,就像一个浴血的木偶。
溪流淙淙,风起浪涌,傍晚的天空还是装点着血红,千山碧水,每吸一口气,都是铁锈般的冰冷,四时如春的东郯,薄雪冷冽。
她这辈子捂着本身的眼睛走到现在,已经被人狠狠推下万丈深渊,抽出了她统统的力量,哀莫大于心!身边人死的死,亡的亡,她已经没有涓滴勇气了。
那么多报酬了她而死,她已经不再是之前英勇而上的甄月了,现在活下来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眉眼轻抬,撇到他受伤的手臂,顿时惶恐,“你受伤了!”
仅仅是半晌,残留的铁骑团在技艺更加高深的北瀛军面前,不堪一击,全军毁灭,前一刻还在暗起杀心的右将军已经身首异处。
男人将反对的人一下下斩于剑下,看着站在层层尸身中的女子,墨发飞扬,绿纱染血,那双雪亮的眸子有泪水在闪动,他的心刹时抽痛,恨不得将伤害她的人千刀万剐。
“甄月,你够狠!”
铁骑团被义勇军的气愤击退数尺,在义勇军残暴的对决下,最后也仅剩一百人,这是一场身躯与身躯的对抗,一场存亡度于外的勇敢,不怕死的义勇军留在最后的,也只要几十人。
“跟我回北瀛吧。”
义勇军们喝彩而起,更加凶悍的往前冲着。
身子一顷,手臂顺势将女子搂上战马,闻着女子身上的血气味,他凤目含戾,手中的宝剑发着破鼓的轻鸣,像砍豆腐一样,将病笃挣扎的东郯兵斩裂,那里最痛就斩那里。
扶子然跪在地上,悄悄的擦着范谷脸上的血污。
他们都死了,兄弟们,走好。
甄月还是没有答复,垂着脑袋,将眼中的泪水逼出来,不想透露太多的脆弱,见他不断的诘问,终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无人不惊骇北瀛的死神之军!
灭亡已经覆盖统统,发疯的苍穹像展开的翅膀,压迫着统统鲜红的生命。
而在军队最火线的领军之人青墨玄甲,面庞俊美,策马的身姿使六合黯然失容,悠远的间隔,那双殷红的薄唇冷厉的扬着,有着气吞江山的雄魄。
清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让她浑身一颤,大颗的泪珠从干涩的眼眶滚落,如何也止不住。
拿着短剑的手臂方才抬起,却被北墨凌监禁在怀中,压抑的戾气下是轻柔的嗓音:“对不起,我来晚了,靠在我怀里歇会,接下来都交给我。”
正在万念俱灰之际,只见大地动动,马蹄声从万里长坡滚滚而来,卷起厚厚的灰尘,直逼暗淡的苍穹。
因为惯性,她撞进北墨凌的怀里,铁甲的冰冷有着帖烫民气的力量,她累了,已经挥不出一丝力量,可她必须持续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