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月捂着鲜血淋淋的伤口,稳稳起家,晃了晃有些发昏的脑袋,声音一字一顿道:“谢坊主不杀之恩。”
“阿仇。”声音微小。
甄月一步一个足迹的分开四院,脊背挺直,没有一丝软弱,待路过麒麟殿时,看到黑夜覆盖下的一个蓝色身影,男人来回踱步,强压着不安又透着焦心。
甄月浅浅一笑,再也支撑不住,昏迷而去,只觉坠入一个暖和的度量,游离的灵魂也被安抚下来,放心的进入昏倒。
“确切留着有利,只是……。”北墨凌望向殿外的暗黑天空,不知是在对左残说,还是自言自语,声线降落:“只是她非黑非白,在这个池沼的黑潭中,那一抹明光既然古迹般的存活着,没有被池沼淹没,显得匪夷所思,让人不自禁的想保存着。”
北墨凌有些吃惊的望向她,仿佛她说了一件极其荒唐的事情,漂亮的眉既然超乎平常的收缩起来,他本来是要将她交给尚律阁措置,改正之前的女杀判定,他是一个雷厉流行的人,一旦发觉不慎便会极尽绞杀,毫不留一丝威胁,但她却较着担忧则乱,解读弊端,让他感觉出乎料想。
她情感有些冲动,声色俱厉道:“错在我一人!是我放走那小我,他并不晓得我的身份,对麒麟坊也没有威胁,还请坊主放他一条活路!”
鲜血刹时如泉涌,瞬息染透了藕荷色金片对偶衫,不断滴露在白纱裙上,像寒冬的红梅,妖艳而诡异。
男人跨步而来,带起一阵冷风,甄月感觉一阵堵塞,俄然惨白的下巴一阵冰冷,被寒如冰的手指挑起,被迫与他平视。
紧闭的墨色大门被翻开,咯吱一声又被重重关上,带进室外的一阵寒气。
“是。”斩钉截铁。
“你不平。”北墨凌笑了。
甄月微微一愣,不明白他如何问这个,安然回道:“无所谓值得与不值得,只要情愿与不肯意,我既然做了那便是情愿,搭上性命也无妨,存亡对于杀手来讲何其简朴,只是一眨眼的事,我的命对于坊主来讲,纤细如蚁,坊首要杀便杀,我服与不平便是我本身的事!”
北墨凌半俯着身子,眼神幽深如黑潭,殷红的唇勾起:“你很奇特。”声音少了以往的冷酷,透着可贵的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