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院粉墙环护,绿柳周垂,院中甬路相衔,山石装点,也算极其高雅的处所,室内绸幔舞动,轻烟袅袅,女子腕手操琴,琴声婉转,只是琴音有些哀婉,美景如仙,让民气之神荡。
一场刺杀谋案草草告终,凌王亲身送行,含混的表白态度,既不说联盟,也不说回绝,只道需求的战局会施予援手,说来讲去,还是要看他的表情,西郯使者甩袖而去,失了士大夫,失了天下第一美人,早就切齿悔恨,每年的粮草供奉还是要上交给北瀛,直称凌王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狮子。
西郯十万人马败在宣城,丢了十方城池,吴荀大怒,将败军而回的将领全数赐与鞭刑,正巧公孙淮被刺,联盟一事摇摇欲坠,更是让他哑巴吃黄连,赶紧将西郯的使者召回,再留在北瀛也于事无补,凌王的心机又有何人能猜到。
“女人,我没死?”
甄月刹时反应过来,赶紧扶起浑身是血的小离,将她悄悄放在暖榻上,看着她血肉恍惚的脊背。满心惭愧。若不是逼着她背叛,又如何会将她扳连成如许。
悄悄的声音传来,好似怕打搅女子的雅兴,脚步声却有些慌乱。
北墨凌缓缓闭起双眸,将眼中即将溢出的伤痛掩下,转过身子,不再看她一眼,降落道:“本日的事情到此为止,今后你不得踏出巧云居半步。”
“蜜斯。”
甄月见他迟迟不回应,眼看着小离就要扛不住了,猛地起家奔畴昔,将小离抱在怀中,接受着挥动而来的重棍,一下一下,让她的神智越来越清楚,小离的身子是如此的荏弱,身上的血气是如此的重,春季的风是如此的冷,让她感受不到一丝暖和。
“我没事,小时候我每天挨鞭子,这两棍子不算甚么。”
“喝药。”
甄月将房间的炉炭又扑灭了些,感遭到和缓,才举步艰巨的走到门口,每走动一下便会牵动背后的伤口,想起小时候长鞭每日鞭打在骨头上,那样的疼至今影象犹新,这几棍子又算甚么呢。
“好,我喝药,你先喝,罐子里另有呢。”
女子不断的要求,好似冬树上干枯的枯叶,满目凄楚,一张清丽如莲的脸满是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