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晌,冒着热气的汤药被侍女端了出去,远远的便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甄月斜靠在床边如锋芒在刺,即便再衰弱还是保持高度的警戒。
甄月见他走进,手掌撑着床沿,好似随时跃身而起。
北墨凌见子虚诊完脉,便与子虚一起出了室内,自始至终他都未将目光放在她身上,浑身的气势更是冷的砭骨。
侍女大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连滚带爬的走向甄月。欲扶起女子。
一只笨拙的手好不谙练的拍着她的脊背,让她平复气味,她完整沉浸在内心天下中,哭的像个泪人。
“不……不消。”出口的声音扯破如断线的琴弦,刺耳刺耳。
“你是谁?这是那里?”声音因为高烧而带着沙哑,甄月谨慎后移,眉眼徒然凌厉。
男人一袭深紫暗花广绣袍。面色冷酷如冰,好似任何人都看不透,他淡淡将目光扫向跪地的侍女。
甄月身子太弱,此举的确是以卵击石,见摆脱不开,只能怒着眼望向他,仿佛要将他拆骨入腹。
甄月抬首望去。顿时面色冷冽如刀霜。二人的视野在空中相撞,激起锋刀般的凌厉。
“你觉得我不想?”北墨凌敛去眼中的翻滚,红唇轻启:“我无时无刻都想杀你。”嘴角的调侃一闪而过,任何人都扑捉不到,只要他本身明白,杀她是这个天下上最难的事情,可这个女人老是牵涉着他的情感,让贰心神不宁,他想过,如果杀了她,这些感受会不会消逝,可一旦想起她死了,再也不会勾起他的情感,内心的浮泛跟惊骇铺天盖地淹没他,他终究明白,杀她比篡夺这个天下还要难。
侍女将滚烫的药放在床案边,弓着腰退了出去,纷繁大气都不敢出。
“是。”
“能好全吗?”男人欲言又止,毕竟是将心中的不安问了出来。
不到半晌,女子缓缓展开眼睛,映入面前的是干净、高雅的房间,安神的檀香淡淡飘来,反倒刺激到女子的神经。
“还说不要,声音都成如许了,不要再倔了。”子虚额头都急出汗来,对甄月使了使眼色。
“北墨凌,你不杀我,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不但为了扶家更是为了惨死的东郯将士们!”声声铿锵有力。
北墨凌眉心微微起澜,方才坐上床沿,便见女子跃身扑来,张牙舞爪。
甄月方才一向忍着没咳嗽,此时见二人都出去了,便俯身狠恶咳嗽起来,好似要将全部肺腑都要咳出来一样,小脸煞白一片,更加显得脸尖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