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广面无神采地看着他,并没有颁发定见,只等他说完。
刚打了京师保卫战的败仗,领兵的将领都是他的亲信,在如许的前提下,有充足的掌控力,胡广才俄然拿出了这类管控办法。
“众所周知,粮食发卖,所需本钱甚多,本金假贷需利钱,雇工亦需人为。如若发卖粮食不能赢利而不能养家糊口,则粮商高低何故存活?此与夺人之命何异?虽有哀鸿确需救济,可哀鸿之困可源自粮商否?非其之因,却承其果,对粮商高低公允乎?同为陛下之子民,厚此薄彼乎?”
这些是粮商的背景,算是事前有相同了,要再敢下绊子,就不要怪朕发飙!胡广心中想着,便站起来喝道:“既然如此,诸卿按此行事,不得怠慢,退朝!”
胡广说到这里,冷目扫视底下统统臣子,厉声说道:“其他卿等,当为榜样,做好安抚,敢有暗中拆台者,一经厂卫查获,就不是丢官离职这么简朴!”
胡广想着这些,看到底下还没有说话,便就想宣布履行时,却见成基命咳嗽一声,跨步出列奏道:“天下万民皆为陛下之子民,哀鸿是,粮商亦是。如若采纳此等管束之策,不亚于与民夺利。”
这类事情,没法拿到明面上来的。成基命等人只感觉肝疼,却也只能忍声吞气,躬身受教道:“陛下所言极是,臣等受教了!”
比如说刚被砍头的左都御史曹于汴,他家一个亲戚就是京师的大粮商之一。另有皇亲勋贵,也都有之。这个权势之大,乃至都让东厂提督曹化淳都踌躇过。
“此临时管束之策,到南边粮食运抵,百万哀鸿得以安设后再行打消。所征调之粮食,亦会给还!”胡广说到这里,便又问道,“诸卿,如有贰言,可劈面奏来;退朝以后,不得阴奉阳违!”
胡广听得暗自嘲笑,这些文人的嘴皮子还真是一绝,能把活得说成死的,黑的说成白的,一点芝麻大的事情能说整天都塌下来了。
对于这一点,辅臣成基命等人是领教过的,明白天子所说的话当真,此时如有定见不会被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