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女子恰是柳如是与她的贴身小婢小莺儿,自钱谦益投清以来,柳如是与他的干系便呈现了裂缝,钱谦益去北京做清朝的大官以后,柳如是便收到郑胜利的手札,请她入闽好尽弟子之仪。
两女坐在茶棚里,有些惊魂不决,但店东一家,对于过兵之事,却仿佛习觉得常,显得非常安静。
柳如是听了店家的话,内心不由一阵黯然,有志气的死绝,现在的百姓大多都这般设法吧~
这时在她们身后,一阵马蹄之声传来,使得两女一阵惶恐,她们疾步快行,见路旁恰好有个茶棚,便从速座了下来。
柳如是闻语,赶紧小退一步,将陈子龙引入到书房当中。
柳如是听他说到这里,神采不由微微一变,但那店家却没有发觉,而无法的感喟一声,接着说道:“唉~我们这些老百姓,就图个安稳,看他们争过来,斗畴昔的,就像看戏,不管谁做天子,归正日子还是要过的嘛~就在前几天,就在着仙霞关,从上面抬下来一小我,说本来是明朝的甚么大官,现在又成了清朝的大官~唉~那又如何样,还不是跟一场梦似的~”
柳如是看了店家和他的妻女一眼,不由有些感慨,“这兵荒马乱的日子,看你们一家三口,真是让人恋慕啊~”
钱谦益背过身去,叹道:“国破君亡,士大夫尚不能全节,我都当贰臣了,你又何必苛责河东夫人呢?”
桌前小莺儿听得出神,对店家的话非常感兴趣,不由开口问道:“你晓得阿谁大官叫甚么吗?”
钱谦益闻语,稍作沉吟,便开口说道:“子龙兄,你们能找到我,这让我非常欣喜。钱的事,你不消担忧,但得给我几日时候,让我前去筹措。”
店家闻语,看着一旁玩耍的女儿,又看了看洗菜的老婆,脸上漏出垂怜之色,他亦感慨道:“这也是刚安宁了没几天,前一阵,有位姓郑的将军,在这与清兵大战,几万人马从白日杀到黑夜,直到是死伤过半,留下万余尸身,才无法退走。”
钱谦益早以听得动静,从书楼走下,瞥见陈子龙,神情微楞,而后大步迎上来,拱手道:“子龙兄,欢迎之至啊~”
店家连连摆手道:“不客气,不客气,这是应当的。”
时柳如是在常熟,与钱谦益的公子多有冲突,便仓促清算衣物,带着小婢南行。
管仲相齐桓公曰:“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半个月后,柳如是与小莺儿回到常熟,到家门口恰好遇见从北京弃官而归的钱谦益,四目相对,相视无言。
次日凌晨,柳如是夙起,却忽闻小莺儿惊呼“夫人”,因而赶紧走到后院门前,却见站立着一头戴斗笠,遮着边幅的男人,她不由迷惑闻道:“这位先生?”
柳如是见此,晓得他们有大事要谈,随封闭屋门,退了出去。
柳如是想到这里,内心微微黯然。
那男人闻语转过身来,摘取斗笠,柳如是视之,双眼立马一阵昏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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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古道,沉寂冗长,两名头裹布巾,打扮浅显的女子,在门路两旁的树阴下,杵着竹棍,背着承担,低着头冷静向前赶路。
“牧翁~”陈子龙亦作揖道:“我代表江南复明的义士,也欢迎你返来。”
这时店家提着一壶茶水,来到她们桌前,将两个茶碗沏满,柳如是见此,微微道:“感谢店家~”
两女坐在桌前,四下打量了一下,此中一名年青些的女子,不由开口问道:“夫人,大木将军让我们到仙霞关等待,可这四周都是清兵,我们要如何过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