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八年,张献忠洗劫凤阳发掘朱家祖坟的动静传到紫禁城,崇祯立即穿上丧服,跑到太庙,跪在祖宗的牌位之下放声大哭。
“皇上,莫怪奴婢多言,这大臣缺朝也不是一两天了,客岁本日也是。。。。。。”
三人昂首望向崇祯,眼神中都是刚毅之色。
四周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却见崇祯脸上神采俄然严厉起来,对跪在地上的谷国珍道:
“这些挨千刀的!”王承恩将双手从炭炉上面移开,瞪着面前那堆若隐若现的炭火,咬牙切齿道。
崇祯八年,谷国珍临危受命,赴凤阳看管皇陵,也就是朱家祖坟。谷国珍率亲兵赶到时,皇陵已被张献忠刨的干清干净,也就是说,这位千户大人八年时候一向在看管一座实际上并不存在的宅兆。
“本日不去太庙,朕就在这里等,等他们来!”
谷国珍更加焦炙,神采憋得通红,跪倒在地支支吾吾,崇祯表示王承恩不要催促,缓缓从龙椅上坐起,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扶起谷国珍。
憋了好一会儿,才红着脸道:“末将守陵不力,甘心受死!”
谷国珍叩拜道:“臣接旨!”
“大点声,听不见!”
崇祯长叹一声,目光扫过面前三人,最后落在空无一人的皇极殿外,伸手扶起跪倒在地的谷国珍:
这几年凤阳倒是祸事连连,让朱家子孙寝食难安。
崇祯等了足足半个时候,还是没有一名大臣,没有一名武将赶来大殿朝贺。
司礼寺人见天子龙颜大怒,吓得蒲伏在地,不敢言语,中间李若琏也赶快跪倒在地。
凤阳乃大明龙兴之地,是明高祖朱元璋的故乡,能够说是朱家的福地。
这类属于知府或者户部答复的题目,对专职守陵的谷千户来讲,明显太难了。
“快宣谷千户进殿!”
中间王承恩扯了扯崇祯冕服衣袖,冒死使眼色,抬高声音道:
一个满脸风尘蓬头垢面的武人被侍卫带上大殿,此人就是千户谷国珍。
王承恩还要说甚么,俄然瞥见皇上眼角闪过一抹凶恶之色,那是他从未曾见过的,王承恩感受像被巨蟒盯住普通,满身僵住,竟然转动不得。
“本日之事,你们都瞥见了!早朝已畴昔半个时候,文武群臣无一人上朝!为何!朝中大臣皆鄙视朕,只因朕现在手中无兵无粮!”
“朕口谕,从本日起,拔除凤阳守陵职位,谷国珍带领所属护陵兵士马上返回紫禁城,由朕直接调遣!不得有误!”
”但是,便是大厦将倾,朕也不要做那亡国之君,诸位也不要做那亡国之臣!“
当年崇祯还是信王的时候,谷国珍便是信王保护,始终不离不弃。
“谢皇上厚爱,眼下凤阳混乱不堪,末将担忧有人会浑水摸鱼,盗取皇陵・・・・・・”
“死了多少百姓?”
“皇上!皇上!凤阳地动了!”
谷国珍听罢,赶紧双手抱拳道。
“不,不敢!臣领旨谢恩!”
当明天子比不上明高祖,也远不及明成祖。王承恩更不是魏忠贤王振。李若琏说要剥人皮,司礼寺人很清楚,眼下这态势,谁剥谁的皮还是个题目。
王承恩哭声越来越大,由哭泣变成抽泣,直到最后哭号起来,分外哀痛,他双手捶地,披头披发。
以是王承恩现在独一能做的,就只要和稀泥,停歇天子的怨气罢了。
如果连北都城里这些文臣武将都震慑不住,各地那些羽翼渐丰的军阀如左良玉之流岂不更加放肆。
王承恩一脸大写的难堪,在天子锋利的目光逼视下,把刚才说的那句话吞吞吐吐又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