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甚么名字?”东临帝的声音一下子就变的温和了下来。
相较于东临帝的懒惰享用,宋清昀倒还是端端方正的模样,东临帝抬眼望了他一眼,挥了挥手,表示宫娥畴昔服侍宋清昀,“宋卿,尝尝这福橘,这但是从岭南快马加鞭送过来的。”
杨皆见状,赶紧像丞相府管家告别,上马领着肩舆往皇宫方向赶。
在浮碧水阁的东面,是东临帝安息之所,名为绎雪轩,轩前种有五株海棠树,每到花季,花瓣飘落,好像雪花从天而降,纷繁扬扬,遂取名绎雪。
“本蜜斯拉肚子不可啊。”
洛庭柯:“???”
那名瞧着弱质纤纤的舞姬微微张嘴,悄悄道:“奴名折柳。”
杨皆一看这阵仗不对,不由皱了下眉。
洛庭柯独坐轿中,听着外头的喧哗声渐归喧闹,就晓得丞相府快到了。
洛雅柯点头:“那就这么定了。”
“金元。”
人声鼎沸的江家前院,酒意正酣,江一轩常日里就是个喜喝彩朋喝友之人,是以这场为庆贺侄子慕臻参考春试的酒宴上座无虚席,统统人都在为将要上考场的慕臻打气,期盼他能夺得功名。
她快走几步,将金元甩到脑后,不一会儿就晃过了垂花门,往中庭方向去了。
东临帝不知不觉间坐直了起来,他直直看着那些轻巧扭转着的舞姬们,眸色沉迷而虚渺,似是坠出神幻境境,“宋卿,你府上的这些个歌舞乐伶,可真是……妙啊。”
在御花圃的东北角,有一片湖泊,而浮碧水阁,恰是坐落在湖泊的正中心。
“啊?”
浓墨染就的天空上星斗琐细,一轮弯月遥遥高挂,看上去孤凉又冷薄。
“……”为甚么他还能暴露副很高傲的模样?这类事值得高傲吗?又不是养了一府的兵士!
“御花圃风景娟秀,御膳房好菜无双,如何都比丞相府更合适接待远道而来的洛中特使。”丞相府管家慢条斯理的传达着宋清昀的原话,“以是,还得劳杨统领再辛苦些,带特使大人去皇宫。”
“既然天子陛下要见哥哥,那就去吧,我先回堆栈好了。”洛雅柯咬了口胡饼,声音含含混糊的,看在洛庭柯眼里,自是一番头痛。
东临帝思考了下,点头应允了,“宣。”
金元被留在原地,望着她拜别的方向也不敢跟,只小声嘟哝了句:“茅房也不是阿谁方向啊。”
――如此巨款,竟用来制作玩乐场合而非用作军需……的确、的确不知所谓!
屋内烧了地龙,暖洋洋的让人只穿得住薄弱春衫,东临帝半躺在软塌之上,身上只着了件黄底龙纹的宽袍,那格式一看就是寝息所用,边上的精美矮柜上放着几盆新奇生果,和多少糕点,一名杏脸桃腮的宫娥奉侍在侧,正将剥了皮的橘子送进东临帝的嘴里。
管家慢悠悠的瞟了他一眼,没说话,倒是另一名保护有眼力劲,公开里捅了发问的人一下,抬高声音道:“你笨啊!在我们府上设席,用的是府上的银子;而在皇宫设席,那但是用陛下的银子。”
宋清昀见怪不怪的看着这幕,渐渐饮尽杯中美酒。
“多谢陛下挂记,臣受命而来,不敢言累。”
东临帝眉峰一挑,“如何,陪朕谈天让你感觉闷?”
暮色渐深,御花圃内倒是灯火透明一片,宫女寺人们行动仓促的筹办着晚宴的一利器具,宋清昀带来的那些舞姬乐伶则呆在暖和的配房内,或描眉换装,或试乐器音色,总之除了宋清昀和东临帝以外,统统人的都在繁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