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黄的是按例的存候折,太后和天子每人一份,慈禧太后丢在一边,只看白折子。翻开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嘴角就忍不住绽放了笑意,这笑意越来越大,到了最后就笑出了声,“好!曾国荃不负众望,终究攻破江宁了!”
“甚么?‘八百里抓紧’!那儿闻声过这个项目,可不是新奇事儿吗?”
“我可没有这么说。归恰是甲等紧急的奏折。”
一听这话,慈禧太后睡意全消,却不作表示,先叮咛:“拿冰茶来喝!”
“我奉告你的但是好话!这内里说不定就是太后日夜盼望的好动静。要迟误了,你就不消筹算要脑袋了!”安德海又惊又喜:“甚么?你说,这是江宁光复的捷报?”
慈禧太后刚问得一声,安德海便在内里大声答道:“主子有天大丧事,跟主子回奏。”
那宫女也是面有难色,但安德海已是储秀宫的首级寺人,正管着她,他的话就是号令,不敢不依,只好硬着头皮去唤醒了慈禧太后。
“何必呢?”安德海顿时换了副前倨后恭的神采,陪着笑说:“二哥,我们哥儿俩还动真的吗?有动静,透那么一点半点过来,有好处,我们二一添作五。”
安德海正在不痛快,刚好宣泄到他身上,“迟误不迟误,是我的事儿!”他偏着头把微爆的那双金鱼眼一瞪,神情象个凶暴的小媳妇,“你管得着么?”
“对,对!一点都不错。”
固然内心说着不急不急,可到了如许的关头,又显而易见是好动静,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焉能不急,慈禧胸膛起伏不定,一把抓过了安德海手里的奏报,翻开黄匣,取出奏折,裁撤油纸。夹板上一条黄丝绳挽着,结成一个龙头,只悄悄一扯,就松了开来,从夹板中取出黄纸包封,内里是二黄一白四道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