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亲王内心悄悄腹诽,如果有要事,如何还在我这里废话这么久,恭亲王因而站了起来,算是送了一下王恺运,恭亲王主持军机处多年,迎来送往都是矜持身份,本日能站起来送一送,已经是看在王恺运是太后的谋士的份上了,王恺运走到檐下,俄然才转过身来,对着恭亲王笑道,“议政王已经在军机处有很多年初吧。”
恭亲王内心一动,面上不动声色,“是有八年了,过了年就九年开首了。”
恭亲王又和福晋说了一些话,闭着眼养了会神,这才施施然的起家,到了嘉乐堂,王恺运正坐在位置上津津有味的喝茶,见到恭亲王出去,王恺运站了起来,做了一个长揖,“门生拜见议政王。”
恭亲王摆摆手,“你现在大小也有个官身了,如何还自称门生,”恭亲王请王恺运坐下,“太后的恩情,要让你出任理教院考功司员外郎,你都不肯去,如何地,是不是甚么时候想着入直军机啊?”
两伉俪正在闲话之间,外管家在外头悄声禀告,说是王恺运求见,恭亲王皱了皱眉,“他来干甚么?”
外管家垂动手在外头不说话,“夜猫子进门了,”恭亲王脑筋里转过无数动机,王恺运可谓是一流的谋士,可常日里的招数都是凶险的居多,故此恭亲王夙来看不上眼,没想到现在竟然跟着太后办事,还办好了白莲教归顺一事,在僧道尼内里,怕是现在理教院尚书的话,都不如王恺运好使,朝中对着高王二人模糊有“白衣卿相”之称,恭亲王不太想见,可说不定是太后派来的,又不得不见,“让他在嘉乐堂等着吧。”
“议政王最是睿智,当差滴水不漏的,传闻现在万岁爷年纪大了,很多人又要提亲政的事儿,王爷您如何看?”王恺运就这么站着和恭亲王说道。
“壬秋谈笑了,这都是母后皇太后的功绩,我一个做臣子的,如何敢居功呢。”恭亲王笑道,这个王恺运,甚么意义?
王恺运点点头,“却也不算好久,昔日周公摄政七年,天下大治,门生觉得,议政王之功,远远在周公之上。”
恭亲王不咸不淡的开着打趣,王恺运也不觉得意,坐在黄梨木的官帽椅朝着恭亲王微微点头,“王爷谈笑了,门生那边有这个福分入直军机,太后平日里常说,有着王爷在军机处担侧重担,她在宫里头,可一味安乐了,这理教院固然统管天下宗教之事儿,可如果让门生一天到晚和尼姑和尚羽士打交道,那但是要闷煞门生了。”王恺运说了好一些废话,又谈了谈京中迩来非常风行的风花雪月之事,王恺运本是风骚才子,之前又久在部堂高官府中为幕僚,提及这些事儿来,一套套的,恭亲王固然有些不悦,可听着也非常沉迷,未几会已经到了掌灯时分,恭亲王便要留饭,王恺运笑着说道:“王爷赐宴,门生本来是要留下来的,但是另有要事,不得不先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