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我连袂到了惠征的寝室,惠征正倚着枕头,就着丫头的手喝药,看到两人到来,摆了摆手,让丫头退下,喘了几下,方才开口问道:“两位一起到此,想必是逆贼雄师已然退了!”
咸丰三年仲春二十五日,军机处接到了安徽徽宁池广太道惠征的奏章,奏章称:“仲春一日,臣自安庆携十五万两白银顺江东下,至芜湖县境内,被逆贼雄师追上,不敌,退至巢湖内,巢湖水况庞大多变,逆贼不识地形,臣得了几日之空,将银饷转运至庐州城内......李鸿章并庐州知府王金智守城恰当,阵斩了三百余逆匪......臣私行拿五千两白银以助庐州知府守城之用,乱军纪,请陛下定罪。”同时另有庐州知府王金智和编修李鸿章的联名奏折,奏折里称:“惠征身先士卒,端坐于城门之上,翻开银箱,当场发放,军心大振,仇敌无可何如之下,射中惠征左肋,惠征忍痛端然不动,直至逆贼攻城雄师退下,方由摆布扶下城楼,已然昏倒多时也......”
五万两白银!
惠征淡然一笑,摆了摆手,“无妨的,兰嫔娘娘早在逆贼攻打武昌之前,就叫老夫筹办好银饷和粮草转运,宁肯烧毁丢弃,也千万不成留给逆贼,更加叮咛我,也不成逆流而下,必须往着南或者往着北!两江总督陆建瀛路过芜湖时,召福山镇总兵陈胜元、我商讨,决定让我赴安庆把两江放在安庆的军饷银子全数转移,我乃派人将家眷送到宁国府泾县,本身从安庆解出十五万两饷银及带印信往着北边解缆,安徽布政使李本仁大人也带着十五万饷银往着皖南而去,不知他到了那边了,我并几艘船顺着长江北上,到了芜湖县四周被逆贼的海军追上,躲闪不及,只能逆流驶入了巢湖,趁着逆贼的海军不知巢湖阵势,这才腾出几日时候,将十五万两银子送入了庐州,这才保住了这两江半壁的军饷。”惠征咳了一下,“那五千两赏银可发了下去?”
杏贞拿着一本宋词在漫无目标翻看着,内心实在早就飘到了南边,正在发楞的时候,听到外头小安子又惊又喜地禀报导:“皇上驾到!娘娘,皇上来了!”
“且不急养伤,少荃,你执笔帮我写一份奏章,庐州城被围了这么些日子,想必安徽巡抚和都城里都觉得老夫死了,你先执笔写吧,”通过前头几日的守城大战,惠征对着李鸿章这个幼年有为、勇于任事的年青人非常赏识,对着本身女儿的识人本领越来佩服起来,“第一,上奏此次大战,第2、说老夫的去处,第三,”惠征盯着站在黄花梨木大书桌前头凝神静气筹办写奏章的李鸿章,“请奏,当场解下五万两饷银给庐州原翰林院编修李鸿章团练之用!”
天子也不说话,亲身扶了兰嫔起来,牵着兰嫔的柔荑,安步进了西暖阁,杏贞悬在半空中的心放下了一半,还好,起码天子的态度还不错,不管父亲惠征犯了多大的事儿,本身老是无碍的。
“喳!”
杏贞比来几日倒是清净了很多,六宫的嫔妃来的少了,除了云朱紫来看望杏贞,还发了一顿牢骚:“天塌了有长汉顶住,那些总督、巡抚老爷们干甚么吃的?往下数也得先究查布政使、按察使,哪儿就轮到你阿玛了。再者说,处所官虽有守土的任务,可那些武将们都干甚么去了?”杏贞按了按云朱紫的手,表示她的美意本身心领了,别的外务府的人也就不太来了,本来是储秀宫要的东西,外务府都是巴巴的立马奉上来,现在去讨要些东西,外务府的人也敢推三阻四,再推委不过,就送些差的东西,帆儿昨日去外务府拿这个月的月例,气鼓鼓地返来,安茜拉着帆儿安慰了好些会子,这才消了帆儿的气,杏贞晓得,必定是外务府的人捧红踩黑了,现在敢扣着储秀宫高低的月例了。杏贞也默不出声,比及帆儿出去,偷偷的把安茜叫了过来,命唐五福开了库房,拿出本身的私房,拿出去分给宫里服侍的宫人,当作这个月的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