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啥啊这是,妮儿啊,你给娘舀的啥水啊!”
丑橘瞧她娘这严峻样儿,晓得的她是揣着二百来个钱,不晓得的还觉得她揣的是二百两银子哩。
实在王氏不晓得,她家大缸里的水是从河里担来没错,家里洗洗涮涮啥的都使得大缸里头的水用,而灶里阿谁小缸子,里头的水是丑橘从山上带下来的山泉水,这是她们娘俩吃的水。
王氏的这句话丑橘都听了十来年了,可王氏一次都充公拾过她,她还真想看看王氏要咋地清算她哩。
这会儿车子上只要俩空桶子和木盆,葫芦瓢儿就三十来个,占不了多重,丑橘就自个儿一小我推了。
丑橘每次上山砍柴,都会背着阿谁大的木葫芦上去,一边捡拾枯树枝,一边去舀山泉水,下山返来就倒到小缸里。
王氏这会儿瞅着也是有点渴了,但还是不满丑橘这说一半留一半的,佯怒的瞪了丑橘一眼,端起跟前的水喝了起来。
实在丑橘清楚,王氏是想晓得为啥那些车把式前俩天还嚷嚷着她家的水比别人家的贵,今儿一到就上赶着到她这里舀水来了哩?
要晓得那天若不是有陈土炮在,他们也许就不会到她这儿舀水来了。
到了下半晌,丑橘跟王氏早早就收了摊,推着车子往家里走。
这二百来个子儿另有点分量的,放到桌子上收回一声闷响,丑橘觉得她娘是要数钱哩,就伸手去解荷包子。
“咋了娘?这就是咱缸子里的水啊,昨儿返来,我推着车子去河里舀来的。”
噗,她娘这都说的啥词儿啊。
不过今儿收摊早,可不是因为买卖不好,丑橘攒的那俩桶水不到个把时候就买卖完了,这才收摊回家的。
再说了,这会儿关门就得点灯,她干啥费这个钱哩,娘俩说话小声些不就得了。
这妮子又出啥幺蛾子哩?
“哎,没忙活啥,”王氏念叨了一句回身走过来,坐到丑橘跟前,瞅瞅外头,把怀里的那袋子钱抽出来搁桌子上。
可这水一入口,王氏顿时皱了眉,固然还不至于吐出来,倒是有些不好下咽,可如何个不好下咽法哩?王氏却又说不出来。
要不是这个老夫把水都舀走了,她们娘俩也不会这么早卖完收摊了。
王氏这就不明白了,这俩缸子里的水都是从河里舀来的,咋不同这么大哩?!
丑橘对王氏笑了下,说方才她喝的头一碗水是在灶门口阿谁大缸里舀的,这第二碗水在灶里阿谁小缸子里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