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缸让砸得只剩下个底儿,缸里的水流尽了,留下一地的泥泞。
但是这般大的动静,水缸的仆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屋门还是紧闭着。
南坳村都是拿篱笆围的院子,谁家屋里有点事儿,站在院子里就能看破了,有几户要瞧热烈的,抓了件衣服套身上就跑了畴昔。
“咣当”一声,一个粗陶大水缸让一把锄头给凿出个大洞穴,水缸里清澈的溪水立时涌了出来,流的到处都是。
丑橘嘲笑一声,“我爹可不在这,我爹在船埠上做苦工哩,卖力量挣点心血钱赡养我跟我娘俩个,那才是我爹。”
“哎哟,我的缸子啊!”
在肯定自家的缸子没啥事儿后,他们才往别处瞅,这一转眼,赶好瞧见李有福院子里留了一地的水,另有个大女人,后腰别着把斧子,正在他家院子里抡锄头哩。
马氏耳背的听到几句闲言碎语,她扯了扯李有福衣衫,给他使了个眼色。
这时周遭的那几户人家才起床,正搁屋里穿衣裳梳头哩,一听这动静,忙撒动手里的活从屋子里跑出来。
说完便捞起一旁的马扎,“啪”的一声就给砸到地上,不过她力量不大,马扎只断了条腿,蹦跶起来落到西屋门口。
李有福乌青着脸,“你说啥,谁是你爹,我才是你爹,你亲爹!”
她把锄头支到地上,长出了一口气内心痛快多了,清秀纤瘦的脸上因为方才那般行动,惨白中有了一丝血气。
丑橘闻言嗤笑一声,这俩口儿的双簧唱的不错啊,一个当着大伙儿的面把扣钱不还的事撇了个洁净,说成是李来福俩口儿教她说这些话的。一个在跟她打筹议,让她不要做的太张扬,要钱能够,可得进屋关上门了说。
“哎呀有福,你跟个孩子置啥气啊,”马氏佯装抱怨了李有福一句,又扭过甚对丑橘道,“阿橘你也是,啥话不能好好说,是不是你们家缺钱花了,如果就进屋来,咱渐渐说,咱是一家人,犯不着这么丢人现眼,我跟你爹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们过不下去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