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橘在围腰上揩动手,身上另有一股浓烈的鸡汤味儿,她来到床边,端起鸡汤送到王氏面前,笑的眉眼弯弯,道,“娘,这鸡是三叔的,你就放心喝吧。”
丑橘一笑,把晾的差未几的鸡汤又送到王氏跟前,并没把这事儿放心上,“再说了,这些年他们从咱这舀走的何止二两,我这还要的少哩。”
实在改不了就改不了,丑橘也感觉没啥,只是李来福跟王氏不乐意,说这名字不好,今后不好找婆家,这丑字当头,叫媒人婆咋说哩!!
“哎哟,感激老天爷观世音菩萨,来福家的,你总算是醒过来了……”
“哎哟,我道是啥事儿哩,来福家的,你就放心躺着吧!”
“得了,妮子你来了,我也该归去了,要不我家阿谁死鬼返来没瞧见吃的,又该嗷嗷叫了!”
现在王氏传闻这炖汤的鸡是三房给的,她就更不乐意喝了,这三房就算是在身上割肉也不肯意对她家有那么一丁点好,这会儿能给送只鸡来,不是要他的命么!!
王氏听丑橘说的在理,心也安下来了,接了丑橘递过来的鸡汤,正要往嘴边送,忽地想起来,又推了归去,“妮儿,你喝。”
王氏听了这下才放开了喝,丑橘刚给她碗里还舀了几块肉,王氏使着勺子呼噜噜几下就吃洁净了,碗里汤汁儿啥都没剩。
王氏一听这个时候了,就想着坐起来,桃婶儿见状忙拦住她,“哎哎,来福家的,你这是干啥啊?再多躺会儿啊!!”
“妮儿啊,你给娘说清楚,这鸡咋是三叔给的,你三叔做啥给咱送鸡来啊?”
王氏对着丑橘手里那碗飘着醇香的鸡汤咽了咽口水,瞧着汤里那星星点点金黄色的油珠,另有俩颗大黑枣就是别不开眼,可饶是如此,她却还是没有动。
桃婶儿给她掖了掖那床陈旧的被子,扭头朝屋外瞅了瞅,道,“快过晌午了。”
今儿丑橘抓的鸡有六七斤,算是六婶那边最大个儿的一只了,因为是老鸡,六婶给算的便宜,她请对门的张大娘帮她杀鸡清算洁净,上灶足足有一大锅哩。
桃婶儿看到王氏伸开眼了,一迭声地感激满天神佛,随后抓着她的手乐呵呵的拍了几下。
“桃婶儿,是你啊……”
“娘,这你就甭管了,爹回村了他们如勇敢来,咱就去找牛叔,一块到村长那边去评评理,当着全村人的面,看看是谁没脸。”
王氏躺在床上,忽的闻到一股浓烈的鸡汤味儿,她心中苦笑,自个儿真的是饿傻了,做梦都梦到自个儿喝鸡汤哩。
她缓了缓神,“桃婶儿啊,这、这啥时候了?”
六婶此人实在,养的鸡也好,个儿大斤两足,村里人去她那边抓月子鸡都要抓最大个儿的,毕竟谁家里都不敷裕,可贵吃顿鸡,可不得挑大个儿的么,下锅炖了一家子人都吃上些解解馋。
王氏支起家靠在床头,喘了口气说,“桃婶儿,劳你给我倒碗水,我妮儿就要返来了,我不能让她瞧见我如许,我得给她烧饭去。”
她摆摆手对峙要起来,桃婶儿瞅着只能由着她,搁一旁扶着王氏坐起来。
另有这炖汤的红枣啥的都是她们从自家屋里摸索出来的,说这玩意儿炖鸡汤最是补身子了,让她搁锅里一块煮,别糟蹋了。
桃婶儿见丑橘来了,谈笑着起家,实在她这是成心走的,来福家这屋子实在忒小了,只要一张床和俩个装衣物的破柜子,连张椅子都没有,勉勉强强能挤俩人,这会儿丑橘来了,娘俩必然好多话要说哩,她杵在这也不是个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