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头看父亲如何想了,或许我到叙州,还能耍几天二世祖的威风。”韩谦笑着说道。
而另一方面,马家此时即便不敢将手伸向东面的江鄂等州,但多数也不但愿潭州以南的辰、叙、邵、衡等州,真成为三皇子安定节制的地盘,乃至将马家的权势完整被停止在潭朗岳三州,而落空南面的纵深。
“操,操,操!”韩谦连声骂道。
“父亲是在担忧到叙州后,成事太难?”韩谦见父亲神采阴霾不豫,问道。
受长江、汉水冲刷,以及大量的泥沙淤积,云梦泽北部在这几百年间已经逐步淤平,呈现大量连接成片的沙洲,只是千年以后的渔米之乡江汉平原还没有完整的成形。
即便是潭州节度使马寅位高权重、势倾一方,但韩道勋身为叙州刺史,都是受金陵直辖,没有必然要去拜见的事理。
船舱狭小,他们即便想躲避,也没有躲避的处所,以是韩道勋与韩谦的话,他们也听入耳中。
折腾了两次,总算是消停下来,韩谦从鄂州一起西进,直到岳州,都还算承平,再没有江匪湖盗蠢蠢欲动,窜出来袭扰。
每艘楼船长逾十丈,其上还设有三重舱室、皆有女墙、战格,船体间隔水面高出五丈不足,两侧设四十余副大桨以驱船行,粗粗预算每艘起码有五百战卒。
“父亲到叙州,也不是做不成事情,就看父亲愿不肯担横征暴敛之名了……”韩谦说道。
而除了主户外,历代因战乱、饥荒沿沅水南迁的流民在叙州境内定居下来,构成近五千户的客户。
杨钦刚才与田城、高绍登船来汇报江岸两翼的景象,这会儿还没有分开。
这里不但是汉末吴蜀魏三国争雄的古疆场,也是千古之湖云梦泽的北部地区。
“是啊,马家不怕我到叙州穷折腾,也不会怕三皇子借我从叙州收刮财贿,只是怕我收附民气罢了。”韩道勋他在处所为政多年,这此中的奥妙天然不难想透,苦笑说道。
“马家想本地头王,摆出上马威步地,就是要过境的州县长官低一下头,不跟他马家呲牙,这又能算多少大不了的事情,”韩谦嘿然笑着叮咛范锡程道,“你与那军校说,我父切身材不适,我携礼登舰去见马世子。”
“……”韩道勋点头苦笑,这时候范锡程走过来禀告已经筹办好,便跟韩谦说道,“你们去见马循吧。”
在这类心态下,三皇子好不轻易拿下叙州这块飞地,能得些资本,去支撑在金陵的明争暗斗,马家理应谨慎庇护着,让三皇子这根幼苗持续茁壮下去,才有资格将金陵的局面搅得更浑、更乱。
岳州乃是潭州节度使马寅的地盘。
那边作为五溪蛮的旧地,也是五溪蛮的腹深之地,隶有三县,总丁口计有一万两千余户,此中占总人丁逾六成的主户,都是五溪蛮的遗民,还保持着更加传统的部族轨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