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就禁足,她又不是没被禁过!
“名声?”沈濯日凉凉讽笑一声,绕过李德,徒步走近唐芯身前,撞上她那双腐败、通透的黑眸时,心尖升起一股莫名的古怪感。
唐芯长松一口气,但是,心刚放下一截,冷不防又听到他后半句话。
“嘶!”他疼得报脚跳窜,喷火的眼睛狠狠刮着唐芯。
“朕金口一诺,岂能忏悔?来人,送蓉妃回宫。”沈濯日懒得听她废话,大手一挥,侍卫顷刻直起家,点住唐芯的穴道,又找来了软轿,由四人抬着,护送她归去。
不就是夜游了一回后宫么?竟然小题大做到命人把她把守起来!枉她还感觉他是个好人,好个大头鬼啊!这货底子就是个铁石心肠,一点儿也不通情达理的硬石头。
侍卫的重视力十足搁在了她的身上。
脑海中不期然闪过她那双沉寂清澈的眼睛,消逝的古怪感再次缠上心头。
“徒弟。”唐芯忍无可忍的打断了他,一溜烟跑到房中,颠末张御厨身前时,狠狠踩了他一脚。
“不好,这会儿人多,盯梢盯得紧。”她摸了摸下巴,揣摩半响,朝小春勾了勾手指头。
“主子!”伴跟着小春的惊呼一并响起的,是火苗燃烧的滋滋声。
唐芯气呼呼冲进寝宫,刚进殿,就见炉子里升起了明天带回的柴炭。
唐芯有些慌了神,躲闪般垂下了眼睑。
一股寒气沿背脊窜上头顶,唐芯惊骇的缩了缩头,特想没骨气的调头回宫,可身为吃货的原则却在不断号令。
“我得先想个别例,从这儿混出去,寝宫里有没有甚么暗道?”她满眼希翼地望着小春,仿佛把她视作了拯救的浮木。
“他欺辱门徒也就罢了,欺辱徒弟您,绝对不可。”更何况她内心憋着火,正愁找不到人宣泄,谁让他没眼色非要奉上门来求虐呢?
凭着意气,唐芯足足下了三大勺盐,用汤勺搅拌均匀,亲手盛入绣有龙凤呈祥图饰的汤碗里。
“那是因为皇上不晓得您就是小唐啊。”小春呆呆的回道。
“白瞎了我的蟹粉狮子头。”早晓得拿去喂狗多好!
“得了吧,谁嫁他,谁不利。”唐芯大咧咧坐到床沿,心头像堵了个血块似的,有些气不顺,“要不是断袖,他干吗总和我过不去?我在御膳房做事的时候,可没见他如许。”
就在这一刻,头顶上飘落下好像天籁般动听美好的声音。
“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我给你指导一条活路如何?”张御厨环绕着双手,对劲洋洋地看着孙老,未曾留意到小东子挤眉弄眼的行动,自顾自往下说,“你啊,这就去乾清宫,告密唐鑫旷工失责之罪,皇上念你告发有功,定会饶你一死,只是这皮肉之苦,怕是免不了了。”
看模样,她是蒙混过关了。
卧槽!不带如许的!
小春想了想,点头说:“奴婢没听主子说过这儿有暗道。”
唐芯笑吟吟承诺下来,等他一走,上扬的唇角立马抚平,翻开盖子,瞧着里边浓烈的汤汁,面前不期然闪过那货不近情面的脸,不由恶从心起。
可有些人不是他想避,就能避得掉的。
一句话令唐芯无言以对。
“我有吗?我只是不谨慎误伤了张大人,正诚恳诚意向他报歉,张大人宰相肚里能撑船,想来应当不会与我计算的,对不对?”这厮最重脸面,把他驾到品德高度,看他如何结束!
“呀,张大人也在这儿?抱愧抱愧,您存在感太低,小的一时没瞧见,没踩疼你吧?”嘴上说着道歉的话,但她脸上却勾出一抹挑衅的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