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日微微一怔,点头道:“没有。”
他之前虽有力抵挡,但仍能做到亲手了断性命。
唐芯很想提示他,又想到他是伤患,冷静忍住了。
目光一扫,果不其然在他还未落下的手指上见到了一层晶莹的水渍。
“你打的?”
沈濯日刚欲说话,胳膊上俄然传来一阵刺痛。
“我还觉得您不在这儿了呢。”唐芯止步在他跟前,笑眯眯的说道。
不是都说傻人有傻福么?他会返来的吧?
她左一个死,右一个死,可沈濯日却生不出问责的动机。
他的人与第一批人马比武,如果得胜,应当来此寻觅主子,这会儿没来,定是落败了,而那些杀手既然能闯进围场,说不准随驾的人里,就有他们的内应。
“朕临时不饿。”
话刚落,她就瞧见了翠绿草丛中孤身直立的男人。
“皇上豪杰气势,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面不改色,真真是让主子佩服得五体投地。”冷嘲热讽的语气里,透着的是满满的自责与抱怨。
不悦的冷哼一声:“伤患又能逃得了多远?”
沈濯日悄悄将手指支出掌心,似是想留住指尖上属于她的温度。
“如何能够!他们分开这么久,早就该撤走才对。”唐芯一脸不信,但他语气笃定,神态自如,又摆荡了。
唐芯不甘心的扭头看了眼坡上的林子,终是跨步回到火堆前。
“做不了叫化鸡,只能随便姑息一餐了。”唐芯愁闷的瞅动手里的半只鸡,只想哭。
悄无声气暗藏在林间,等着猎物中计不是没有能够。
沈濯日咽下了后半句话,冷着脸坐在地上。
这伤是护着她摔下来时受的。
“皇上~”
一丝淡笑掠过眉眼,他接着说:“之前那批杀手或许就在山坡上的密林里埋伏,等着你与朕自投坎阱。”
“你想走,请便。”沈濯日又添了把火。
“朕只是……”他不过是见她忙得团团转,想帮些忙罢了。
劈脸盖脸的诘责,让沈濯日有些懵。
素手握住树杈一端,悄悄扭转。
鸡腿处闪现了一层焦玄色,剜下一小块肉尝了尝,味道不好不坏,可唐芯却很不对劲。
“呵……”沈濯日表情大好,刚笑了声,却扯痛了胸口的伤处,失血过量的脸庞又白了几分。
哭过后,她一瘸一拐的爬了起来,揉揉咕噜咕噜直叫的肚子,踉跄着迈开了法度。
他该是累坏了。
“不可。”没调料多难吃啊。
危急消弭,唐芯累得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后怕得眼泪直往外涌。
沈濯日只能拾起肘边散落的干树枝递给她,算是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