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天都城,局势已然如同水火,白瑾的虎视眈眈,楚聿安的势在必得,余下卫明贞尚且不知还能不能撑到明日的即位大典,如果白萝在此时分开,只怕会乱的更快。
不然,也不会留下要册封她为贵爵的遗诏。
这是个很大胆的猜想,倒是叫梁宓如何都不肯接管的究竟,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么天子为何还一向藏而不漏?
“还不明白吗?只怕陛下在召我回京之前,就已经晓得了些事情了。”
“师妹,我此前不是说过么,这已是油尽灯枯之象了,只怕……”
不得不说先帝是个深藏不漏的人物,在白萝瞥见被卫明贞烧掉的遗诏时,她就想通了。
“对,是我,我就是冲着这个目标,才进入皇宫的,工夫不负故意人,我们的打算实施的完美无缺,唯独没推测的是,陛下会将你召回。”
忽而,候在殿外的白小朵跑了出去,急仓促的朝白萝说道:“蜜斯,福寿宫的祥嫔来了,说是须得见你一面。”
“如果容不得,白瑾还能活到现在?你觉得陛下为何带你回宫,不过是因为他深爱着你嫡姐,你莫非就未曾想到这点么?”
梁氏再难持前刻的安静了,激言而起,半晌方才淡定些许。
翻遍全部天都城,能与白楚两家齐肩的,并非无人,并且男嗣也很多,为何天子却恰好要召白萝返来,还闹了一出女太子与储妃的笑话?
梁宓面色微冷,笑意已止,看向白萝的眼神是变了几变,终说道:“望殿下能为我解惑。”
对上梁宓,白萝将话说到了死处,她本就不是个手软的人,若非她阿爹如此教她,也不会在疆场上纵横多少年。现在卫明贞存亡不定,表里之事,只得靠她了。
梁宓被白萝的话震惊到了,她如何都不肯信赖还埋没着如许的本相,拿在手中颤栗的茶盖被她重重的掷在了桌上,一双美眸泛着水光,死死的看向白萝。
白萝倒是盘算了主张,现在南夜随了顾吉利而去,卫明贞和她身边均无多少可用之人,她势需求亲身去同州寻人,不然再拖下去,对谁都无益。
“我说甚么已然很清楚了,如果娘娘本日还为白瑾一事而来,那也是无勤奋,陛下遗诏以下,卫明贞才是天命所归,其他人只会被视为谋逆,还是早些罢手吧。”
一脸正色的琅启,行云流水般的施着金针,额际已是细汗层层了,看着还是不醒的卫明贞,他只能将最坏的结局奉告了白萝。
嘭,白萝一掌拍在了黄花梨的桌案上,嘲笑道:“娘娘慎言,殿下何恙之有?”
单从武功路数上来讲,卫明贞就赛过白萝多少,并且还套路诡异的紧,以是琅启实在不能设想,卫明贞那所谓几面之缘的师父,究竟是个如何的人?
祥嫔?白萝眸色一变,先帝已然入了皇陵,而先帝的嫔妃,有育皇嗣的则被进尊送往了别宫,未曾孕育的依制是要送去守皇陵的,而这个祥嫔,鲜明就在送往皇陵的名单之上。
这件事情,白萝之前或许没有想过,就算是假想,也只觉得天子是为了卫明贞,才召回她的。可现在细想一番,总感觉此中有些不当。
对上琅启无法的眼神,她也只能苦笑着耸耸肩头了。
甫一回东宫,卫明贞便再度昏迷了,急煞的白萝,看着施针的琅启,便不由急问道:“她的身子已经差到这般地步了?”
“确然,陛下的毒,是我亲部下的,我用了五年的时候,将剧毒一点一滴的放入了御膳中,乃至连他平日里饮下的茶里,也是带了些许的,能活如此久,倒也是他命硬,不过又如何,现在还不是驾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