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被一女子当堂唾骂,禽兽不如,这……倒是真让他哑口无言。
见到吴王这般模样,孟嬴那淡淡娥眉一蹙,“今郢都已破,妾无他求,但求一死,保全忠贞。”
“你懂甚么?”吴王一声痛斥了出来,“那孟嬴真乃奇女子也,难怪当年楚平王父子为她争夺得你死我活。”他说道,则又是不甘心的看向了栖凤台那边去,“也罢,等寡人将楚国完整收伏了以后,不怕这孟嬴不拜倒在寡人的严肃之下,总有一日……她会心甘甘心的。”
这满宫满苑的慌乱,在吴军真正入城的时候完整的大乱了起来,也唯独孟嬴这里的栖凤台还能保存着一片沉寂。
但又听闻,自从齐姬那夜身后,孟嬴便将那栖凤台的殿门给紧闭了,不再出来一步,而现在吴王的部下在都城当中大行兽行之事,吴王便仓促的赶到宫里去。
当时,那太子建微醉的神情,那一身宫装刺眼,在他挑起了她的盖头的那一刻,齐姬在第一目睹到了她的郎君的那一刻,便将心给托付了去。
“你便是那阖闾?”孟嬴冷冷问,垂眸之间冷然倨傲,单单只在面前这么一站,这唇齿轻启之间就仍然是让人难以健忘了。
齐姬身后数天,吴军大肆压境,吴王阖闾亲身进了郢都城,命令烧杀劫掠,乃至命令:君居其君之寝,而妻其君之妻;大夫居其大夫之寝,而妻其大夫之妻。
阖闾更是看得呆了。
吴王来到这栖凤台前,抬首望向了那高台上,大声道:“久闻昭王之母盛名,现在楚国已灭,郢都已破,你那儿子熊壬也早逃之夭夭了,美人如果甘心奉养,寡人许你安然。”
望将那高台之上的女子,这一番话倒是说得阖闾脸上好不烧得慌,惭愧不已,他摆布而望,纵观这后宫之乱,大有惭愧之觉。
齐姬死了。
吴王阖闾闻言,竟是哈哈大笑,“休要冒昧了美人,待寡人亲身去会会那美人,这吴国后宫……怕是要多添一美了。”
跟从在吴王身后的内侍官可贵见到他这般泄气败兴而归,不由想上前催促,“大王既喜那孟嬴,命令攻入高台就是,何必顾忌这般多?这楚都城被大王拿下了,何愁戋戋一女子?”
一听到孟嬴这话,吴王轻嗤了一声出来,声音当中尽是轻视与鄙夷之态,“楚国那点丑闻天下皆知,楚平王那糟老头恬不知耻,纳媳为妃,现在楚国早破,平王也早被子胥鞭尸,你今如果入我后宫,寡人包管,比那楚平王更会好好顾恤美人的……”
阖闾说罢,独自哈哈大笑了起来,一副放浪之样,倒是半点不似有那君王之风采。
孟嬴站在其上,神情当中也尽是焦灼,回望母国那边的方向,她的内心此时也非常的难受,禁不住那殷殷期盼,“申包胥啊申包胥,你可曾……见到我兄长了?”
合法身边内侍官就要上前叱骂之时,阖闾却此人给怒骂了一顿,虽说心有不甘,但是却也收起了刚才那般放浪的模样,“楚太后说来是,是寡人……欠考虑了。”
孟嬴纵为女子,但也深知为人君之典范,我儿为王,我乃王太后,我自当榜样万民,死保忠贞,今你吴王命令妻尽我后宫,后宫惶惑,莫不颤栗。
此番楚国打劫,孟嬴本是他的囊中之物,可却没想到这个女子这般令人冷傲,更没想到的是,她竟是这般忠贞不已,故而他也惭愧,更不想能人所难,故而风风火火的带人过来,又风风火火的带人拜别。
申包胥秦国求救,何故多日来,还未曾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