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浣天然晓得,对于萧栗然,大皇子萧正源无疑是一把利剑,可她同时清楚,萧正源是一把双刃剑,略微利用不当,那剑反过来也会伤到本身。
顾初浣微微点头请安,然后缓缓抬步,走了出来。
“殿下,您说的但是真的?”顾初浣柔滑的面庞两行清泪落下,“如有殿下坐靠,初浣自是甚么都不怕!”
“初浣女人胆量倒是不小,”萧正源都雅的眸子微眯,“本皇子相邀,女人也敢早退?”
男人一拢红衣,玄纹云袖,头发以竹簪束起,眉如墨画,一双黑耀石般的眼睛仿佛看尽天下百态而现出些许怠倦之色,坚硬的鼻翼下冷峻的唇畔微微挑起,仿佛有些兴味地打量着本身。
顾初浣将头尽量伏低,内心感觉不分开涵碧楼正合情意,眼下,连住处也不必本身找了。
绕了半天,总算到正题了。
回涵碧楼的路上,顾初浣表情大好。
上一世,顾初浣将萧正源视为眼中钉,天然没有细心瞧过他,现在一看,他的身姿边幅倒是一点都不减色萧栗然半分。
“殿下,初浣本是命苦之人,青楼之地鱼龙稠浊,所谓的心机小巧不过是想在涵碧楼的日子好过些罢了。不甘心又如何,初浣生善于此,怕是也没有更好的前程了.......”顾初浣鲜艳的红唇微抿,眼里盈盈欲坠,似是诉说无尽委曲。
萧正源冷静放入口中品嚼两下,“公然不错。”
萧正源嘴角微挑:“原觉得她是甚么了不得的狷介女子,乔员外、李远之都不能将她打动,现在看来,这女人不是油盐不进,只是嫌对方筹马不敷罢了。”
萧正源缓缓将银筷拿起,“我这才一开口,她便迫不及待地应下了,”似是有些绝望般,又将筷子悄悄放下,“世俗女子罢了,到底是我高估了她。”
“本皇子叫女人前来也并无要事,只是那日见女人的超群才艺非常赏识,是以相邀进食。”
顾初浣盈盈一笑,款款朝萧正源揖了个福。
目睹着顾初浣走了,老板娘悄悄走到包间:“殿下,此人如何?”
顾初浣走至萧正源身边,玉手执筷,文雅且工致地为萧正源夹起一块鸭肉放入金丝碟中,“殿下整天辛苦国事,这八宝野鸭最是滋补,无妨一尝。”
“也好。”萧正源仿佛对顾初浣的表示还算对劲,稳稳地在桌旁坐下。
萧正源俊手一挥:“你先且归去,等找好住处,自会有人告诉你。”
闻言,萧正源再次打量起面前这位名动都城奇女子,本日的她不似前次演出时的昌大妆容,一身红色拖地长裙,广大的衣摆上绣着碧色荷叶斑纹,臂上挽着丈许长的水粉色轻绡,不盈一握的纤腰以绯色锦带而系,乌黑的秀发疏松盘起,几丝调皮的碎发散落颊旁,将吹弹可破的肌肤衬的更加俏白灵动。脸上未施粉黛,却敞亮动听,只是,挂着笑意的面庞上,那眸子里却模糊可见一丝清冷。
“惶恐?”萧正源的脸悄悄靠近顾初浣,“如何本皇子一向没有发觉?”有些讽刺,而更多的像是戏谑。
一个降落而极具磁性的男音从包间传来:“让她出去。”
包间里,是一桌精美的小菜和窗边临栏而立的男人。
“殿下,”顾初浣不着陈迹后退一步,脸上浮出恰到好处的红晕,“殿下尚未进食,想来也是饿了,不若初浣奉侍殿下进食吧!”
发觉到大皇子的神态仿佛略有失落,老板娘垂首轻声道:“既是如此,那月娘祝殿下此事顺利。”
饶是见过无数倾城之姿,萧正源还是不得不承认,面前的女子绝对能让一众自命不凡的世家贵女黯然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