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桂道:“但是娘娘,人是我们从御书房光亮正大带出来的。这皇上如果问起来……”
“跪下!”
马皇后冷冷望着云想容,见她穿了一身洋红色的束腰交领袄,下着洋红色千层朝霞纱曳地长裙,若搁着平常女子,怕如许素净的色彩会显得土气,可云想容肌肤如初雪新凝,涓滴不显皮肤暗淡,恶感觉更加美艳动听。
“皇后金安。”云想容福了福身子。
马皇后神采煞白,摆了摆手,“都出去出去!”
尉迟凤鸣浅笑,尽量不动嘴皮子,含混的道:“皇后要杀容容,快报讯。”随后便大声道:“那我等你的好动静了,鄙人奉旨办事,就不作陪了。”又给邢远淮施礼:“师座,门生他日去府上叨扰。”
“你不是会写字勾引皇上吗?看我就先废了你的手!”崔玉桂墩身,拿起方才皇后扔下的簪子对准了云想容右手的食指指甲缝。
马皇后看的心惊,又知她不是个省油的灯,谁知她一会儿会不会还如同疯子那般找机遇扑上来,当即道;“本想让你好生上路,这下子还真要清算你了。崔玉桂,本宫把他交给你了。好好的接待她再用药!”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瓷小瓶子放在窗台上。就带着宫女出了门,叫了暗间外头的侍卫和宫女都退下了。
而沈奕昀在一听闻砚台时,便知尉迟凤鸣是有事要与他说,因为他们之间从未有过甚么关于砚台的说话。
求邢远淮互助,都不如求沈奕昀去给云家两位侯爷报个训来的有效。
“沈兄,上一次我与你说的那方砚台……”尉迟凤鸣边说话边走向沈奕昀。
暗间当中靠墙摆放着两把圈椅,一张窄案上放着香炉,熏的是淡雅的薄荷暗香。
云想容也不游移,闷头朝着皇后冲去:“你是皇后,便能够草菅性命吗?!我本日再不活着了,也要拉了你做垫背!”摆布是要一死,她豁出去拼了,这里就是离着御书房远,不然她恨不能提刀捅那狗天子两刀。果然帝王无情,且非论她是谁的女儿,就说她是一个大活人,天子就能为了马家的事捐躯她,她能了解,却不能谅解!
云想容随崔玉桂来到坤宁宫,直接穿过正殿,到了背面配殿侧面的暗间。
云想容紧闭双唇。
“遵旨。”崔玉桂闻言,放下拂尘,皮笑肉不笑的走向云想容身边,尖细的嗓音道:“云女人,获咎了。”随即抬手便是一巴掌。
崔玉桂退了下去,谁知才走出正殿,走进后巷,眼角余光却见天子带着夏辅国以及小寺人,一行人浩浩大荡的来到坤宁宫。
“嗯。”马皇后挑起半边唇角,嘲笑。
马皇后的妒忌就又深了几分。
沈奕昀这厢早已骇然。而他面上仍旧不动声色,仿若无事普通,跟着邢远淮走向御书房。几步以后,便一捂肚子,“大人,鄙人先去换衣……”
合法二人较量时,本来当该温馨的暗间外,却传来一阵布谷鸟叫声。
云想容忙偏头躲开,仍旧被崔玉桂手指扫到了左脸颊,巴掌声音并不清脆,却打出了三道红印儿,脸当即热辣辣的疼起来。
崔玉桂见她不吃,干脆捏着她的嘴巴撬开她牙关,将瓶中之物直接给云想容灌了出来。
寺人虽不算是健全的男人,可到底力量大于女人,加上方才云想容是趁其不备,这会在在想抵挡,倒是不能了。被崔玉桂抓着头发拖到了墙边,用汗巾子将她双手绑在柱子上,身子侧躺在地上的。
如此,暗间外再无一人。此处又是坤宁宫中最为隐蔽一处,云想容在想求救,当真是叫每天不该叫地地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