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时的打扮与前次稍有分歧,前次她是将秀发浅浅挽起,并不着任何金器发饰。而现在她倒是盛装列席,将青丝挽作元宝髻,两端各斜插一只嵌宝石蝶恋花型金簪,一身以水杏红为主的衣裙倒没有多少窜改,只是项上多了一串珍珠项链,映得两颊生辉,手腕处也多了一副银镯。
沈君羡轻巧地走在一边,用合拢的纸扇悄悄敲了一下他的胳膊,打趣道。
“荊红女人不但歌艺卓群,并且酒量也非同凡响!不知女人是否介怀坐下一起闲谈!”楚暮轩笑着聘请表示道。
楚暮轩听到“倾城”二字就已偶然再理睬其他二人的辩论,脑筋和内心满是倾城的影子……
说罢,她便当即掩面饮尽,她的豪放与柔媚并存,不由让楚暮轩心生兴趣。
柳逸风杜口不再多言,他与沈君羡处世之道分歧,说再多也不过是华侈口舌罢了!
“回将军,沈副将军有事求见!”
楚暮轩当然也不甘逞强,酒碗中的酒一滴不剩。在沈君羡的起哄下,四周的看客纷繁喝采。
纤指轻弄,曲音绕梁,曾经嵇康觉得会成为绝唱的《广陵散》却在荆红嫣的琴下重现,在坐之人无不鼓掌赞叹。她那一双卧蚕眉时蹙时舒,眼神也时不时地飞向楚暮轩,还不忘嫣然一笑,一双丹凤眼美得摄民气魄。
“小女子幸运至极!”说着,荆红嫣便坐在了楚暮轩与沈君羡之间,其他的莺莺燕燕天然退下不必多言。
“柳兄此言何意?”楚暮轩明知故问,他晓得该来的疑问始终躲不过。
“周边的风景哪儿有初乐坊的荊红女人都雅?”楚暮轩不满道,决计提及荆红嫣。
“诶诶诶,楚兄不必当真,柳兄只不过是恭维做戏罢了,他怎敢孤负又薇?不怕你这个技艺高强的哥哥饶不了他吗?”沈君羡从速在一旁打圆场,恐怕柳逸风起火不去,毁了他的打算!
“桃域这处所,确切是人间瑶池!”楚暮轩邪魅一笑,煞有介事地用心调侃道,“各色美女数不堪数,沈兄当初在这里没白欢愉吧!”
楚暮轩走在他们中间,他是最出众的一个,却也是最不苟谈笑,最冷峻,最令人望而生畏的那一个。他风俗一袭新月色锦袍,腰间镶着一块鹅蛋型汉白玉。凉薄清冷的气味从骨子里透出,如那吊挂半空的弯月,傲世芸芸众生,冷得砭骨发凉,而随身照顾的佩剑更让其增加了几分寒意。
沈君羡接过茶,端在唇边悄悄地吹了吹,如有其事地探听道:“我与柳兄商讨,今晚去初乐坊逛逛,不知楚兄你意下如何?”
老妈子一走,被她招来的那些女人们就迫不及待地坐进了他们怀里。沈君羡左拥右抱,不亦乐乎;柳逸风则是坐怀稳定,不管女人如安在他耳旁窃保私语,娇臀如安在他的大腿上摩擦,他都不为所动,自顾目视火线,自斟自饮,女人没了兴趣,便只好分开他的度量,坐到一旁替他斟酒陪笑;楚暮轩更是离谱,他一到座,便把佩剑搁在桌上,双臂交叉,让女人们无所适从,本还想撒撒娇,或者替他揉肩捏腿,但触碰到他冷冷的目光以后也唯有坐在一旁笑着倒酒……
“柳兄有所不知,我之前在桃域的时候,初乐坊并没有这么一名具有绝世容颜的荊红女人。前次在将军府里,我也是第一次见她!”沈君羡并没有活力,耐烦解释道。
未几时,三位翩翩公子便有说有笑地来到了初乐坊。楼上张灯结彩好不热烈,楼前的众女子更是一拥而上。青楼的老妈子从速上前驱逐:“将军们来了,快请进!快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