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倒让柳逸风云里雾里摸不着脑筋,他柳逸风甚么都没干,就只是纨绔后辈逛青楼的陪客,他招谁惹谁了?如何还反被警告?
一日午后,桃域慵懒的阳光投射过光秃秃的枝桠,和顺地撒在楚暮轩的脸上。两千千米的间隔,两千千米的思念……
大抵时过亥时五刻,三人才缓缓起家向荆红嫣告别回府,并打发给了老妈子三千两银票。在回府的路上,没有宵禁轨制的桃域还是热烈不凡,而一向沉默不肯多言的柳逸风总算忍不住开口了。
他的肤色白如冠玉,五官就像雕镂上去一样不染半点杂质灰尘,他的美带有侵犯性,让浩繁女子不敢直视。他在头顶竖有一发髻,两边多余的青丝各编成两股辫子,连同撒落在背后的发丝一起挽了上去,再用一紫金冠牢固。不管美女们对他投来多么痴迷的目光,他都一扫而过,毫不纪念,连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都嫌吃力。
说罢,她便当即掩面饮尽,她的豪放与柔媚并存,不由让楚暮轩心生兴趣。
楚暮轩每次遇见荆红嫣,他总会一变态态,脱下冰冷的面具,表示出虽不算炙热但也算暖和的面庞。此次在初乐坊,他便向荆红嫣扣问了很多她的故乡事以及她的童年,而这些都是他以往未曾对人透露体贴过的琐事。
“我说楚兄,你也真是的,别只顾着往前走,也好好赏识一下周边的风景啊!”
“沈兄之前在桃域待过,莫非还不体味荊红女人这么大名鼎鼎的人物吗?”柳逸风一饮而尽,笑着问道,讽刺的意味实足。
“桃域这处所,确切是人间瑶池!”楚暮轩邪魅一笑,煞有介事地用心调侃道,“各色美女数不堪数,沈兄当初在这里没白欢愉吧!”
“楚兄见笑了!”沈君羡不明白楚暮轩这一笑究竟是何意味,也不敢等闲猖獗,只要接着摸索道,“那今晚……楚兄你……”
“诶诶诶,楚兄不必当真,柳兄只不过是恭维做戏罢了,他怎敢孤负又薇?不怕你这个技艺高强的哥哥饶不了他吗?”沈君羡从速在一旁打圆场,恐怕柳逸风起火不去,毁了他的打算!
“啧啧啧!我说楚兄如何兴趣勃勃地想要去初乐坊,本来是内心念着某位女人啊!”沈君羡笑着说,仿佛早已猜透其内心设法,他的余光瞟向了柳逸风。
老妈子一走,被她招来的那些女人们就迫不及待地坐进了他们怀里。沈君羡左拥右抱,不亦乐乎;柳逸风则是坐怀稳定,不管女人如安在他耳旁窃保私语,娇臀如安在他的大腿上摩擦,他都不为所动,自顾目视火线,自斟自饮,女人没了兴趣,便只好分开他的度量,坐到一旁替他斟酒陪笑;楚暮轩更是离谱,他一到座,便把佩剑搁在桌上,双臂交叉,让女人们无所适从,本还想撒撒娇,或者替他揉肩捏腿,但触碰到他冷冷的目光以后也唯有坐在一旁笑着倒酒……
在众星捧月般的簇拥之下,三人来到张望荆红嫣舞姿的最好坐位。老妈子一边呼喊女人们好生服侍,一边又要去欢迎其他达官朱紫。
纤指轻弄,曲音绕梁,曾经嵇康觉得会成为绝唱的《广陵散》却在荆红嫣的琴下重现,在坐之人无不鼓掌赞叹。她那一双卧蚕眉时蹙时舒,眼神也时不时地飞向楚暮轩,还不忘嫣然一笑,一双丹凤眼美得摄民气魄。
“据我探听,荊红女人是卖身不卖艺,也算一个纯洁女子!”沈君羡朝着楚暮轩点头赞叹道。
她今时的打扮与前次稍有分歧,前次她是将秀发浅浅挽起,并不着任何金器发饰。而现在她倒是盛装列席,将青丝挽作元宝髻,两端各斜插一只嵌宝石蝶恋花型金簪,一身以水杏红为主的衣裙倒没有多少窜改,只是项上多了一串珍珠项链,映得两颊生辉,手腕处也多了一副银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