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一千八百年,她出身王谢倒也无需像其他妖物每日为保存狡猾谋算,当然这并不是说她是痴钝呆愚之人,夙世情缘她当以身相许,然身为妖物如何能与凡人相配?
揉了揉脑袋他才模糊记起明天喝酒之时小二和他提过,大年月朔至初三会停业三天,待到初四才会重新开门停业。
而门扉紧闭的聊斋还是如同昔日清冷,周白坐在院中侧耳听着内里的爆仗声,眼眸中透出一丝痛苦。
冬去春来,积雪垂垂化去,周白院中的雪人也早已消逝不见,就连那抹红纱也跟着北风不知飘向了那边。
“周公子?”就在周白绝望的筹算分开的时候,一个熟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一夜间红色的碎纸铺满了这个杭州,淡淡的硝璜味道还未完整散去,远处冷巷不时传来的炮声又卷携来了新的气味。
雪,下了一夜。
逆流而下便是滚滚长江,岷江之畔一个白衣女子跃出水面,身形窈窕肤凝如脂,水汽氤氲中,如同仙姿绰约,回身看向远处峨眉,收起宝剑步行而去。
周白淡然一笑,卷起袖子说道“客房倒是不必了,就怕捕头待会发酒疯触怒了夫人。”
不是吧?这里的人又那么怠惰吗?周白有些傻眼的站在酒楼前,年关停业的红纸贴在门上,落笔日期恰是明天。
峨眉虽名为山,此中确切无尽山脉连缀不断层峦叠嶂,白素贞心性果断,舍去满身法力,如同凡人普通踏入了妖气四溢的山林。
周白面前一亮,客气道“如此怕会叨扰许公子吧......”
......
李公甫天然受不得挑衅,立即拍桌道“好久没见过敢和我喝酒的人了,娇容筹办好一间客房,免获得时候周公子谁在地上受风寒!”
摸了摸有些发饿的肚子,周白起家出门。明天吃甚么呢......
周白哈哈大笑,将方才逃离的许仙揽住脖子,醉眼昏黄道“李捕头,我看你本年也就不敷而立,我们谁大还不必然呢!”
李公甫红着眼睛头顶尽是汗珠一把揽住避闪不及的许仙,呼着酒气说道“周兄弟,老哥托大,喊你一声周兄弟,你应不该?”
呐~红玉,你听到了吗?这就是爆仗,很热烈吧。
砰的一下放到桌上,笑道“李捕头本日既然无需点卯,不如陪鄙人一醉方休如何?”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
周白不会推算之法,却有莫名感知之力,此时的他正坐在春晓苏堤提竿垂钓,远处两团妖云逐步靠近,另有一道佛光正迟缓走来。
身在官家,年货天然会比凡人充沛一些,一桌子的鱼肉让周白面前一亮,有肉岂能无酒,周白从摸索一阵,取出一壶美酒。
几个月没有与人一起喝酒了,这一次周白喝的那叫痛快淋漓,男人之间的友情在酒菜上升温的速率极快,一时候间便开端称兄道弟了。
许娇容神采一黑,将李公甫的手掰开,“李公甫,你喝醉了!”
朝圣当以心诚,不得御空不得怀器,不得起妄念不得乱心神。
而周白也时不时的来李园串门,偶尔偷偷给李公甫带瓶美酒。(自从大年月朔那天见过酩酊酣醉后的李公甫后,许娇容便向他下了禁酒令。)
拜水都江堰,问道青城山。
抖去身上的积雪,周白深深呼出一口酒气。
黎山老母向来不问俗世,故而人间道统近乎于无,为了她求得观音露面已是大恩,为得佛门承认,白素贞不得不翻山越岭求见菩萨。
周白苦笑道“本想出门吃点东西填填肚子,成果发觉酒楼已经停业了。”话音刚落,一阵咕咕声从腹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