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殷梨亭又岂是浪得浮名之辈?现在见到柳北溟败象已现,又岂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
他晓得,殷梨亭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心中的伤痛难以抚平。但他也明白,殷梨亭是他最敬爱的弟子之一,他的才调和天赋不能就此藏匿。
本来占尽上风的柳北溟,现在在太极剑法的进犯之下,已经是步步后退,败象尽显。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过身来,扑通一声跪下,抬头看着师父的脸,低声泣道:“师父,弟子大仇得报,已然心如死灰,无所牵挂。这一身武功已经留着无用,弟子恳请师父,废了弟子这一身武功,让弟子束发削发,今后绝迹江湖,毕生在山上伴随师父……”
张三丰欣喜地笑了笑,带着殷梨亭一同分开了此地。师徒二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消逝在诸山之间。
殷梨亭看着死去的柳北溟,心中的仇恨终究获得了开释。
江湖之事,老是纷繁扰扰,而张三丰但愿他的弟子们,都能找到属于本身的归宿。
如果他本身遭到了甚么热诚伤害,他也当他如清风过岗,明月映身,全然不放在内心。
而这场江湖恩仇,也在此划上了句号。
就在此时,殷梨亭俄然大吼一声,剑招蓦地一变,手中长剑化作一道一闪而逝的闪电,直直地刺向柳北溟的咽喉。
但是,就在剑尖即将触及他喉咙的刹时,一道人影俄然闪过,挡在了柳北溟身前,伸出食中二指,一下子就夹住了他锋利的剑尖!
张松溪转头对宋轩逸兄弟相视点头感喟了一下,大师骑马一起向着武当山玉虚宫而去。
张三丰转头看向柳北溟,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他冷冷地说道:“老贼,明天就算是拼了我这条老命,也要为我的门徒讨回公道!”
张三丰在悲伤气愤之下,便脱手禁止了殷梨亭,他本身倒是没有部下包涵,一巴掌下去,直接就将一个大宫主,一下子拍飞了出去!
但是,殷梨亭和双英二人的接踵伤逝,让他颇受打击,让他一向古井无波的内心,出现了阵阵波澜。他本来想着亲身脱手,去杀了张柳二人,为爱徒和阿谁小女人报仇的,只是念着双清,这个荏弱的小女人,方才没有了自幼相依为命的姐姐,怕她一时想不开,做出了甚么蠢事,不忍阔别。只能强行压下了本身的气愤悲伤,在玉虚宫里,日夜伴随他们二人。
只见殷梨亭剑势如虹,每一剑都带着无尽的仇恨和杀意,步步紧逼,而那柳北溟则步步后退,身上已经伤痕累累。
宋轩逸也点头附和应是。
柳北溟现在失了先手,避无可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长剑刺来。
人生本就充满磨难,若因一时波折便放弃统统,又怎能真正获得内心的安宁?
一旁的宋轩逸和宋轩轾也松了一口气,他们晓得张三丰的气力深不成测,有他在,殷梨亭的安然就有了保障。
明显这个姓殷的小子,内功陋劣,技艺寒微,本来就是他的俘虏,砧板上的肉,他想如何拿捏就如何拿捏的。
挡住他这一击的,竟然是他的师父张三丰!
殷梨亭哈腰捡起师父丢在地上的长剑,渐渐的走到这个柳北溟面前,举起手中的剑,毫不踌躇地刺了下去。
当即微微松了口气,抬手拍了拍他们兄弟的肩膀,语气严厉的道:“你们有这份孝心,就充足了。那你六叔也算是没有白疼了你们。不过,你们放心,如果你六叔真的有甚么伤害,我这个做兄长的,又岂会袖手旁观?”
你若真想分开江湖,为师不会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