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间隔她上一次见到庆王已经是几个月后。
庆王并没有宣布她有身的事,也没有升她的位份,她还是王府职位最低等见了谁都要施礼的小妾。
她不会再分开她了。
“我没事,她同意了!”早在她见静慈师太第一眼起,她就感觉她有难言之隐。
庆王结婚多年,别说嫡子嫡女,庶子庶女也没有。
固然慈眉善目,但相较慧然大师少了丝佛气,多了些愁苦。
如果早晓得那日是最后一面,她必然要多留他一会儿,多和他说几句话。
王爷会来看她,给她说些内里的事,她只听着,不插话,不问启事。
庆王晓得后大喜,抱着她在屋里转了一圈大笑着说:“公然是个有福分的,本王没看错你。”
李落羽的影象里从未有人像现在般抱过她,都是让她如何变强,如何复仇,从没有人教过当女儿是种如何的感受。
当庆王的身份暴光的那一刻,先帝对庆王的宠嬖也到了绝顶。
帝王之家便是连父子亲情都凉薄如纸。
可他资质聪慧,在众位皇子中格外谛视,先皇爱好他,缺点也能变生长处。
庆王的脾气确切不好,动辄便要砸东西,身边的小厮也要踹。
古往今来争夺帝位,没有甚么吵嘴之分,更谈不上无辜,庆王或许有错,但当今也不必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
庆王本来觉得杀了傅沛统统便能结束,父还是父,子还是子,陈国灭亡多年,李氏子孙身上的血又还能留下多少,他到底是姓赵的。
李落羽情感顿时变得冲动起来:“凭甚么,我明显也是皇族后嗣,凭甚么她们能够具有无上的权力,我不要像老鼠一样只能躲在洞里,我不要……”
庆王府中姬妾很多,可王妃峻厉,姬妾也是你算计我,我算计你,王妃乐的看她们斗的乌烟瘴气。
可静慈师太抓着她的手太紧,此次,她不想再放开女儿的手了。
或者,大着胆量的让他带着她逃出都城。
一败涂地。
大抵庆王府的水土养人,或者说没了江家那么多端方,到都城后心宽体胖的她几个月长高了很多。
当今圣上仇恨庆王,当时朝中大家都知庆王仗着先皇宠嬖欺辱过当今,但当年庆王走到逼宫谋反阖府抄斩的境地,他就真的无辜吗?
静慈师太握住李落羽拿着剑的手:“不要再徒增杀孽了,你听娘一次,娘此次会陪着你的,再不分开你……”
她也对不起两个孩子,孩子从平生下便被带离她身边,她都没有好好的抱过她们。
他不常来,但会悄悄的派人送东西给她,吃的,喝的,用的。
庆王反面顺,脾气大,活力了会拧她面庞,还会骂人,骂她没知己的小丫头,要把她送厨房当烧火丫头。
她记得,她是中秋节前几日入的府,侍寝那日是上元灯节。
静慈师太吸了口气,那些尘封的旧事一幕幕在面前重现。
有那么一瞬李落羽想松开手中的剑,抱一抱她的娘亲。
可惜,没有如果。
她对不起庆王,他费经心机也要保她的命,可她还是走到了如此境地。
可帝王的宠嬖是最靠不住的,他能够宠你上天也能够踹你落地。
她到底是对不起他,没有带着孩子,带着那些金银分开都城去过无忧无虑的小地主的日子。
庆王性子飞扬放肆,谁都不放在眼中,
吃再多的斋,念再多的经,也忘不了,更恕不掉一身的罪孽。
二十多年畴昔,没想到竟是以这类体例再返来,果然是,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