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我该成你一句姐姐了。我现在也才十四。”我为了显得与她靠近,干脆弃了敬称,只以你我相称。她见我如此,确切也有几分讶异。我在面上暴露一副不美意义的模样,冒充考虑几番才与她说:“萱姐姐可别讽刺我。你也晓得我曾在宫外住过一阵子,从小便是没端方惯了的。现在见到你内心喜好得不得了,以是也顾不得甚么端方不端方的了。”
“皇兄想要便叮咛人来取就是了,如许讨了去臣妹不得不给是一回事,倒显得臣妹不知礼数非要等皇兄亲身讨了才肯给,这臣妹可不依。皇兄若想从晨光宫提了酒归去,就得好好犒赏臣妹些甚么,倒显得有来有往才是。”
“前几日在子衿殿,衿娘也是提起选秀一事,今儿个去给母后存候也听她白叟家念叨了几句。国不成一日无主,天然也不成一日无后。现在你掌管六宫,此事便交由你做主吧。下个月初六,迎韩氏入宫小住学学端方,也便利行册封佳礼。只一样,选后也就罢了,选秀便简朴些办吧,不必发兵动众。”
而比拟韩萱,她的眉眼之间,尽是霸气姿色,固然因幼年还是不免有几分稚气,但是第一眼瞧着便晓得是平常在韩府管家的气度。崇高,霸气,文雅,如同芍药,灼灼其华,熠熠生辉。
“主子如何不到毓秀宫坐坐?这韩萱女人今后可就是皇后娘娘,固然皇上许了公主选秀以后搬到宫外的府邸居住,但到底今后还是不免要打打照面的,现在联络联络豪情也挺好的。”嫣儿从小厨房给我端来点心以后憋了好久,到底还是开了口问。
宫人将门帘掀起,从外头走进了一个穿戴明黄绣龙纹衣袍的男人,面若冠玉,眉间霸气隐露,手上拿着一束佛珠。
皇兄听闻我提起选后一事,神采俄然变得严厉起来,但是到底没有顿时就开口提起,而是悄悄地端起茶抿了一口。
因着韩萱进宫期近,我也只好放下选秀的事,着人好生补葺了韩萱进宫暂住的毓秀宫,又调了我宫里的锦兰去给外务府挑了些聪明懂事的主子留着服侍韩萱。
康福到底是从小服侍惯了的人,若换了旁人被九五之尊的圣上睨了一眼,非得吓得跪地告饶告姥姥不成。但只见康福不紧不慢地福了下身,一脸告罪的模样,眼睛里倒还噙满了笑。“主子该死。主子是瞧着现在这后宫里头敢这般跟皇兄说话的,也就当属温华公主第一人,这才忍不住笑了出来。皇兄是天子,谁见着您都得吓一身盗汗,现在这公主敢这般跟皇兄说话,可不都是皇兄给惯着的。”
嫣儿本来是不晓得此中的事理,听我一番话后便豁然开畅。
翠竹山庄事发后,我不能说没有痛恨皇兄。只是常常想起幼年旧事,便感觉他到底是自幼便心疼我护着我的皇兄,再加上当年我能前去翠竹山庄,也是正因他在父皇面前力排众议为我进言才铸就我与纳兰默的缘分。以是我对他,到底耍耍性子,是恨不起来的。
此时嫣儿已经把小厨房做好的药膳端了上来,晾成七分热,这时候服用是最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