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眠曦只是笑笑,也无余话。
“你不滚?”邓维见她没走,以剑指向她。
翻过白雪岭就是赤潼关了,但是这白雪岭倒是他们这趟跋涉中最为艰巨的一段路。
……
魏眠曦满头是汗,被人扶着躺下。
“如何?怕是□□?这血再不止,不消毒他也活不了。”俞眉远语气不好。
口气虽浅,倒是不容置疑。
天明时分,魏眠曦的烧终究退了,俞眉远已筋疲力尽。帐中烛已燃尽,薄光透进,魏眠曦缓缓睁眼,见到曲膝坐在帐中的她。她双手环膝,将脑袋搁在膝头,正睡着。
“杨姐姐。”青娆分开,俞眉远才开口唤她。
“如果我没记错,她是建梁人。这辈子我第一次遇见你……不晓得你另有没印象?”他渐渐说着。
邓维这才转头叮咛中间的侍从快马加鞭进城请大夫。
“昨晚发了一夜烧,今晨才退。大夫只说烧能退便好说,别的等本日他看过再说。”俞眉远一边踱着步,一边说话,“你不消担忧,他承诺我不究查此事。”
“悄悄的喝。”她抬高声音,摆了两只茶碗出来,“我刚出江湖那年酿的千山醉,藏了好久。”
“你过来,把他衣裳褪了。”俞眉远把染透的纱布扔到地上,搓了搓手上沾到的血,顺手指了小我道。
老天爷再公允不过,上辈子她求而不得,这辈子他求而不得,不过如此。
言罢,满饮此碗。
杨如心老弊端发作,每到一个处所就要采买药材,现在她买的药材已经堆了半个马车,到这白雪镇仍旧不肯放过。
太近了,近到他伸手便能拥到她,可这手,他伸不出。
杨如心一心研读医书,不再多想,心倒也垂垂安静;霍引仍忙前忙后,常常歇下之时,世人早已都睡去;魏眠曦的马车跟在最后,他极少出来,目光从窗中望出时,看的最多的,也就是前面俞眉远的马车……
“不必。”俞眉远只当他在谢她的包扎。
“呵呵,你是没认出我来,还是当时候你没重生?我与你的初度相逢,是在十一年前万隆山的普静庵。”魏眠曦语气微嘲。
见几人停在帐门处,邓维警心又起,大喝:“还不快滚?”
才走两步,俞眉远就停下。
“嗯。杨姐姐呢?”俞眉远又问。
“是啊。抓捕失利,我没能救下她,致她名节受累,为家属嫌弃,被家人逼着他杀。没想到,霍引把她给救了。”魏眠曦倦得闭了眼,不去看她神采。
过了白雪镇,就再无别的城镇,这是白雪岭前最后的补给地点。
她手中这瓶药也是杨如心所赠的外伤圣药,止血结果甚好,未几时就让血流的速率减了几分。手中纱布被血染透,她又换过一块,依法炮制。如此反复了三次,总算临时是止住他伤口的血。
如果一段豪情要用生离死别才气叫人明白何谓爱,那她甘心不要。如若活着不能好好珍守,却道身后如何悔之伤之,又有何用
邓维只好收回击,俞眉远将伤药倒在他伤口上,但是伤口出的血太快,药粉还没进伤口就被冲开。她想了想,找了块丰富的纱布,倒了药粉在纱布上,而后重重压到他的伤口上。
指尖带着暖意,像病笃者的稻草,魏眠曦快速抓住她的手,还是梦话:“冷。阿远……你也冷么……”
他还是没反应。
霍引的神情已沉如山峦,唯今之计只要先将杨如心送回再图解释。他将剑身一震,只朝俞眉远道:“四娘,你和如心先回。”
“我内心稀有,放他们走!”魏眠曦咬牙道,他挪挪身材,却痛得得弯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