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桃也听了这些事,捏着正在搓洗的衣裳,手指捏的泛白。

本来得留四五个,现在竟然只要一个丫头以及陈妈妈。

楼望月将茶杯塞到她手里,“我看账房的二管事就不错,起码听话。今后我领受家里,可不想让大管事盘点我放在府里的银钱。”

在她的内心,奴婢算不得人。

账房换了人,磨房的妈妈被打得半死,虽没有发卖,还被打发去倒夜香,只等伤好就去代替差事。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她有些恍忽。

宋老夫人皱紧了眉头,冷哼道,“奴婢罢了,我让他生他就生,要他死他就死,能奈我何?”

下人也是人,也会心生恨意的。

她板了脸,叮咛陈妈妈,“将打白术女人的老货带来,人家是去帮手的,不但不知戴德,竟还下此毒手,我宋家,容不得这类暴虐的妇人。”

宋老夫人纠结了好久,终究叹了口气,“我老了,很多事力不从心,连奴婢都敢欺我老眼昏花。”

她低了头。

楼望月也不催促,拿起茶杯,悄悄刮着茶杯里的浮沫,耐烦实足。

虽不在乎下人的性命,可在她的眼里,下人也分三六九等,孙管事如许的人,有一技之长,还管着府里的账,却不是那么轻易动的。

楼望月没筹算措置这事,而是让她自个儿措置,在她的眼里,倒显得是给她尊敬了。

说来讲去,实在也就是宋老夫人是个傻的。

至于赵氏,倒是聪明,晓得目前动不了她,也不想受气,连面都不露。

此话一出,合座沉寂。

一时候,上椿院又规复了荣光。

宋老夫人呐呐无言,都说了很多了,感受她的心,离宋府越来越近,总不能说那是她默许授意的吧?

可她也承诺,如果她当家做主,会将规复宋家光荣的事,扛在自个儿肩上。

管着浣衣房的妈妈,也懒得骂宁桃了,要亲身去上椿院收衣裳。

孙家的人,曾经在府里风景无两,这一遭,完整替代下来。

生而命贱,怨不得旁人。

宋老夫人还是头一次见她暴露温婉贤能的神采。

楼望月看了四周的丫环,她自个儿的,轻手重脚的退下。

宋府的天变了。

楼望月递给她一杯茶,皱眉说道,“这府里,都是偷奸耍滑的,乃至仗着祖母给的几分权力,在府里作威作福,气度比祖母还大。”

她要的,只是她不得安生罢了。

没想到,楼望月是懂她的心机的。

只剩她本身和楼望月,且她年老力弱,无端生了几分不安的感受。

宋老夫人略微动容,点了点头。

宋老夫人倒是没想这么多,她也算是当了一辈子的人上人,自小也是生在奴婢环抱的高门大户。

却用心逼得她哑口无言。

扫了眼屋里服侍的人。

她说完,便起成分开。

可惜,不是呀。

顺手能给很多赏银,替她赎身,放她归家,又有何不成?

她喜好随时都有人服侍,哪怕说些奥机密事,也起码会留一两个亲信。

只用了一个时候的工夫。

这是逼她!

楼望月凉凉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讽刺的笑容,“那,敢问祖母,她们为何会背着你欺辱白术?”

话里话外,便是要拿了孙管事问罪。

探听之下,才晓得,原是孙管事家的,吵架了上椿院的白术。

“民气惟危,道心惟微。”

不管是大管事还是二管事,命都捏在她的手里,又有何惧?

表情好了,给块糖吃。

如果她是至心要重新嫁到宋府,那也就罢了,权力接过来,日子老是好过些。

表情差了,便是打杀,他们也不该有设法。

也不在乎。

老夫人看着闲逛的珠帘,神采乌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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