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她懦生生的应了声。
“好,”苏鸾点头应下,又拿太小桌上先前柳姨娘喂了一半的白粥,“你喝完这碗粥,我明日就去孝安伯府给你要休书。”
“休……”
“民女苏鸾,要告孝安伯府的庶媳阴氏!阴氏害死小娘苏氏的孩子,还伤及母体,几乎一尸两命!”
就见陆錦珩忽地一下阖上了眼,因着牙齿用力咬合而使得额侧青筋暴起,整小我看上去,有些不如何好。
苏鸾只愣了下,旋即又憨直的朝着陆錦珩拜了下去。
她否定不了陆錦珩对苏家的帮忙,因此现在心中满载着感激。可面对陆錦珩的挑逗,她又有力答允。
柳姨娘赶快竖了根手指在唇边,对着苏卉:“嘘——”表示她小声点,别吓到苏安。
“你……你是礼部仪制司主事苏道北的女儿?”京兆尹大人日前还在宫中见过苏鸾,印象颇深。当然这印象并非因着她是苏道北的女儿,而是因着她是雍郡王世子带入宫的。
连着两声,大师都听到了仿佛是个“休”字,但是却没了解苏安的意义。
“嗯——”床上传来的一个纤细的动静,刹时吸引了柳姨娘与苏鸾苏卉的重视力!
踌躇间,赵大人鬼使神差的想到被车裂死无全尸的尚书令刘吉……
“是。”
因着太久不食五谷,身子极度衰弱,从而不能一下吃太多东西。只能一点点的喂起,如个婴儿般,只可吃些易消化的。
眼下日头压山,眼看着到了用晚餐的时候,苏鸾一边过来看看苏安,一边劝柳姨娘和苏卉去花厅好好吃顿饭。这娘俩数日以来皆是房内乱来上两口,眼看苏安一天好过一天,她娘俩倒是瘦了整整一圈儿。
苏鸾回声昂首,眼中透着决然。
“苏安?”苏鸾唤她一声,没敢太大,怕吓到她。
“你抬开端来!”
陆錦珩微眯起眼,“加上本日这两条,本世子统共救了你们苏家人三回命。你至心感觉鞠个躬就够了?”
大堂之上,明镜高悬。衙役们手持水火棍严厉的立于两旁,伴着堂外的鼓声,他们也以双手而握的水火棍敲击着乌青石空中。
“大姐姐本日可又有甚么反应?”苏鸾悄声移步至床畔,细心端了端躺在床上的苏安。昨日她听苏卉说苏安的手指头动了下。
说罢,陆錦珩的手愤然收回,帘子重重落下。紧接着便听到他极其不悦的一声“回府!”
“堂下所跪何人?所告又是何人?”赵大人声音嘶哑倦怠,像是还未睡醒。半搭着眼皮儿也没给堂下的苏鸾一个正眼。
妻为良,妾为贱。“妾”字从辛从女,本意即为罪女,奴女。无子无女的妾一但不受宠了,夫家一句话便可将之赶削发门,不需半点儿典礼,何来休书!
因着大夫特地交代过,屋内陪床的人不成太多,免得滋扰到病人歇息。故而苏道北、苏鸾、秦氏,都只每日分开来看望几次。
“嗯——”苏安果然有了反应,眉头也跟着又皱了皱,只是没有睁眼的意义。
陆錦珩面露不悦:“古语有云一命还一命,那里有还不完的恩典?”
连续五日,苏安除了服下郡王府府医所开的补药外,柳姨娘每餐还会喂她一些稀粥。
“哎呦~”赵大人眉头一皱,小胡子一撅,双手捂着下腹:“本官俄然腹痛难忍……休堂半晌……”
“孝安伯府?”赵大人面上微微一怔,这才细心将堂下的小女子打量一番。
可现在升了堂,才晓得苦主是苏家丫头。比起孝安伯府来,雍郡王府更不是好惹的!看来也得提早知会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