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郡主轻视地扫过她,不屑于和主子说话,只问江晚晴:“你敢说不是吗!”
“当年摄政王俄然入狱,你只当他遭此一难起不来了,见不得晚晚到处驰驱,为他找人讨情,又唯恐圣祖天子晓得了,迁怒于你,便同先帝一起,逼迫晚晚嫁给他。你必定没有想到,摄政王会有东山复兴的一日……”
晋阳郡主咬了咬牙:“我顿时就去!你说过的话,我会一字不漏的对王爷说一遍!”
江晚晴似是觉着累了,一手撑在茶几上,扶着白玉般的额头,双眸闭着,纤长的眼睫一颤一颤,侧脸线条极其美好,神采温和。
身后的容定神采一变,深深凝睇着她的背影。
这下子,江尚书的一颗心直坠了下去,又老是坠不到底,悬在深渊半空,叫贰心慌的短长。
宝儿听完,已经气白了脸,喝道:“大胆!谁准你欺侮我们娘娘的?”
江晚晴点头:“你去啊。”
江尚书又想起了出门前,夫人陈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告。
晋阳郡主闷久了的心机伸展了些,摆布那女人过的不好,她就畅怀了,可乍一眼瞥见从偏殿过来的人,那笑意俄然凝在了唇角,难堪又生硬。
君心难测呐。
江晚晴便不说话了。
宝儿应了一声,和容定一同退下。
他犹自不觉,端起来抿了一口,顿时皱了皱眉。
晋阳郡主怒道:“你强词夺理,曲解我的话!”
“哈!”晋阳郡主锋利的笑了声,环顾四周:“江晚晴,你少在我面前装腔作势,谁不晓得你早就遭了先帝嫌弃,只留皇后之名,实则已是弃妇废后!”
宝儿低着头,应了声。
正内心七上八下的,惊奇不定,忽听江晚晴唤道:“小容子。”
这火凤凰普通的女子几步走到她面前,嘲笑道:“只怕当年你敲锣打鼓,天下同庆封为东宫太子妃的时候,没想到会有明天这了局吧!”
那生的空谷幽兰普通温馨的少女,只在凌昭面前会闪现几分小女儿神态,在同龄人和别人面前, 则是永久与世无争、容忍漂亮的模样, 眉梢眼角染着淡淡的冷僻意态, 好似不屑于争斗,反倒烘托得别人全成了刻薄刻薄的恶人,好活力人。
江晚晴唇边出现一丝笑意,点头道:“晋阳就是这性子,凭你们也拦不住,不必自责。”
晋阳郡主深吸一口气:“我真去了!”
晋阳郡主更加对劲,脚步不断,突入大殿。
晋阳郡主主仆二人走了,长华宫复又温馨下来。
容定思路纷飞,行动便有些心不在焉,手背不经意间掠过女子的脸颊,那触感温软而细致,一瞬而过,却在贰心上烙下了印子。
晋阳郡主睁大了眼睛:“你别觉得我不敢!”
晋阳郡主嗤道:“你还装!当年摄政王冲撞了圣祖天子,被关入大牢,你觉得他完整失势了,再无翻身余地,就回身投入先帝怀中,你天然是悔怨这个。”
宝儿泪眼昏黄,转头看了眼空荡荡的门庭,哽咽道:“先帝如果晓得娘娘的情意,定不会舍得把您关在这儿,饱受痛苦。”
宝儿在旁插嘴道:“可不是笨手笨脚的,脑袋不灵光么!方才那讨人厌的郡主闹上门来了,在娘娘面前耀武扬威的,你也不晓得拦着点,护着我们娘娘……你个白痴!”
江晚晴嫁人时不过十六,在深宫里磋磨了七年,却还是昔年闺阁中的模样,弱不由风的身材,步步生莲的文雅姿势,连眉梢眼角和顺中透着清冷的神/韵,都未曾有一丝一毫的窜改。
恶心,讨厌,黏黏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