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定端起放着剩菜的托盘走了。
江晚晴听完了，挑眉道：“是人不顶用，还是猫不顶用？”
留下这句带有无尽戾气的话，他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小天子渐渐地伸出‘龙爪’，伸到一半又缩了归去。
江晚晴笑了笑：“宝儿感觉我是要当太后了，她是个有福分的，你呢？”她看着少年颀长标致的一双眼，放缓声音：“依你看，宫里甚么处所是好去处？”
凌昭不置可否，神采平平，瞧不出是否欢乐，但起码不似起火。
江晚晴安抚道：“mm们没有偷懒，是我特别用心罢了，当时想着多一门技艺，今后总有效处。”
李太妃内心有了底，摸索道：“不是顾忌先帝下的禁令，那么，莫非说……你还痛恨那孩子？”长长叹了口气，她眺望长华宫的方向，语带哀伤：“你不该的。当年晚晴为了甚么进的东宫，你当真不知？先帝在位的七年，晚晴居中宫之位，对我亦是多有照拂。宫里多的是趋炎附势的人，落井下石轻易，雪中送炭难，如果没有她，娘在宫里的日子会有多么难过，你能想到么？”
容定安静答道：“娘娘赏的，天然喜好。”
江晚晴有点欣然，放动手中的活计，昂首瞥见容定站在一边，惊奇道：“来了如何不说话？给你留了点饭菜，你拿去。”
容定想也不想，道：“传闻李太妃脾气暖和，待人宽大，现在摄政王失势，她宫里想必是很好的去处。”江晚晴赞成地点头，他沉默半晌，淡然道：“只是对我而言，在娘娘身边，便是最好的差事。”
容定耸耸肩膀：“谁死要面子活享福，就是谁。”
江晚晴点头，笑道：“都不是天生的，还不是练出来的么？小时候，家里请了先生教我和mm们琴技、女红，我学的最当真。”
凌昭对她行了礼，回身便走。
她打量着凌昭，缓缓道：“昭儿，就算看在娘的面子上，你放下畴前的事，别再计算了，好吗？晚晴是我看着长大的，和顺纯良，有她照顾皇上、教诲皇上，那是最好不过。”
李太妃哭笑不得，责怪道：“你这是甚么话？我晓得你体贴皇上，不必嘴硬。”
别说是在划一冷宫的长华宫，就连低位妃嫔的宫里，也一定有这么好的菜色。
小天子见了通体乌黑的猫儿，非常欢畅，刚开端还怯生生的，只敢蹲在一边，看着笼子里毛茸茸的小东西。
凌昭止住脚步，回过甚，眉眼都是冷意，像北境寒冬的暴风暴雪吼怒而过：“就凭凌暄？他也配！”
江晚晴摇了点头，叹道：“傻丫头。”
宝儿看看江晚晴，又看看容定，还是懵懵懂懂的：“娘娘，小容子，你们到底是在说猫，还是在说张侍卫？”
秦衍之暗想他是真不断念，一边憋笑，一边装出严厉脸，接过话头：“……回王爷，传闻狗舍里有一只跑的特别快的小狗，活泼敬爱又机警，不如送进宫给皇上，一猫一狗，恰好凑成一对。”
李太妃走上前，摸了摸小天子的头，命人将猫关回笼子里，又叮嘱彭嬷嬷：“带皇上归去吧。先帝才去不久，皇上和猫儿玩耍无妨，只不能嬉闹过分，让人瞧了去。”
安排在一边的托盘里，有几道残剩的杏仁豆腐、罗汉大虾、燕窝鸡丝汤、八宝甜粥等菜肴。
凌昭轻嗤了声。
窗外蝉鸣阵阵，阳光晴好，素衣女子微微低着头，几缕乌黑的发垂在耳侧，纤纤玉指翻飞，那景象很有几分光阴静好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