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眉梢抽了一抽,立即回道:“那天是武二莽撞,望嫂嫂莫见怪。”目光在她脸上缓慢地瞟了一下,又问道:“只是……嫂嫂那天说的话……还当真吗?”
一昂首,余光一瞥,仿佛看到了一个有点熟谙的身影,高大矗立,比四周的行人都高上一两个头。紫石街绝顶,五十步开外,武松背动手,悄悄鹄立在路边,明显早已将这场闹剧尽收眼底。
潘小园的笑容生硬了。本来觉得武松对本身的芥蒂渐渐消了呢,这句话是明摆着奉告她,他决定帮她对于小地痞,那是看在哥哥的面子上,免得哥哥老婆让人欺负了欠都雅――可不是为嫂嫂你两肋插刀。
潘小园忍不住脸一红。他这句话的潜台词较着是,看不出嫂嫂有这等手腕,竟然请来了骂街妙手来撕逼,也不怕丢人!――等等,他竟然看出王婆不是路见不平拔刀互助,而是受了她潘小园所托。好毒的眼睛!
“唉,甚么都瞒不过乳母。明天做饭,不谨慎烧伤了手,好大一块,疼得要命……还好大郎及时出去买了一瓶老鼠油涂了,大夫说,可得好好养一阵……这下可好,本来还盼着给乳母裁裁衣服,赚些家用,眼看着是跟孔方兄没缘了,唉……”
赶紧表示体贴:“娘子,你右手如何了?”
潘小园俄然心慌得一大跳。“本身”那天说了甚么?“你如故意,吃我半盏残酒?”如果另有些别的花言巧语,眼下除了武松,谁还晓得?武松俄然问出这么一句,是看出她那里媒介不搭后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