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宋江也是一口拥戴,叹口气,道:“是啊。不掠地,梁山兵马养不起。幸亏我们库存还够好几年的,且先不想这事,船到桥头天然直,真没钱时,再理睬不迟。”
吴用思虑半晌,也叹口气,起家一揖:“晁盖哥哥,小弟无能,畴昔还是自觉悲观,殊不成取。要不是这位潘小娘子本日抽丝剥茧的阐发,还真难以信赖,我们梁山有如此迫在眉睫的危急。这可……如何是好?”
“这么一来,我们梁山豪杰,跟那些凶神恶煞的官府狗腿子,又有甚么辨别了?”
“吴、吴学究,潘小娘子的阿谁‘策论’上,写的都是这些东西?”
可眼下既然宋江提出来,那也免不得给他当一回人肉算筹:“宋大哥说得没错。倘若每年都有个青州之战,那梁山便会物质不缺,遵循眼下的人丁增加速率,每年起码也会有一成到一成五的红利。可……奴家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柴进一向没说话,此时笑道:“摈除官军,倒是我们兄弟们的长项。这几年,做得熟了。”
招安的启事,并非仅仅是宋江一人铁了心投降做主子。她潘六娘子这一笔账算下来,厅里有点脑筋的人都会发明,偌大的水泊梁山小社会,并不是可供兄弟们聚义欢愉到老的世外桃源;不成持续的生长之路,迫使梁山带领层必须在经济崩溃之前,给大伙寻觅到最好的前程――招安,便是最为宽广的那一条。
而武松看来不是太共同,私底下约莫也没给宋江甚么面子。这倒完整不出料想。此人率性惯了,阳谷县当个步兵都头,都能给本身整出张通缉令来,又如何会奇怪卖身得来的皇粮?
这话看似是宽解,但在场世人一细揣摩,内心都不是个味儿。
在晁盖心目中,不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确就称不上豪杰。是以他听了这么一堆,固然拆开了都有事理,但合起来一揣摩,总感觉甚么处所不对;宋江则通盘领受,不管可行不成行,鼓励的笑容时候挂在脸上。吴用、柴进、李应三个文明人,则认当真真地开端思虑,李应已经拿笔算上了。
晁盖较着头大了,眉头紧皱着,顺手指着墙上那几条“开源节流”的建议,说道:“先把这些照办尝尝,我就不信,我们兄弟还能穷死不成!”
武松听得宋江唤他,放下酒碗,规端方矩地站起来,答道:“大哥既问,就恕兄弟直言。按近况来看,招安确像是条可走的门路,但倘若只是因为财帛缺口,那跟卖身有甚么辨别?还免不很多很多破事儿,又是何必?就算有人情愿去,我也只好恕不作陪,对不住大哥了!”
潘小园听话地点点头。方才宋江和吴用那一唱一和,俄然让她模糊熟谙到,本日把她叫来的终究奥义。
水浒原著里不就是如此,梁山的胃口越来越大,到得最后,引来童贯、高俅的十万雄师。当然在书里,宋江吴用光环大开,这些仇敌毕竟会被毁灭得一干二净。
晁盖固然义气深重,对兄弟们极度够意义,到底过分安于近况,别人也不美意义劝谏。本日只是借她的口,把这个血淋淋的究竟毫不讳饰地指出来,甩到晁盖脸上。
这么个清奇的点子,换成个真正的“豪杰”,一准想不出来。大师相互看一看,都不但莞尔。面前的小娘子到底年纪轻,初生牛犊不怕虎,还真敢说!
江湖套路。几位大哥同时说:“讲。”
话没说完,晁盖便哈哈大笑:“如此说来,我们堂堂梁山豪杰,全都去改行给别人保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