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竟也传闻了?”泰安侯端起桌上的茶,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才叹了一声道:“唉,不提也罢。”
“呀!”王氏俄然一掌拍在了桌上。
泰安侯一口茶呛到了喉咙里,狠恶地咳了起来,丫环递过来了一条洁净的帕子,泰安侯接过攥在手里,咳得不能自已。一番咳嗽之间,脑筋已经转了几转。
“王爷哪知此中味,有些事讲出来不怕丑。有道是家丑不成传扬,可我这已经是满都城传遍了,那个不晓得我家里有个河东狮?我那里还敢找妾室!”泰安侯一口气说完,吐出了内心的浊气,便觉轻松很多,肩膀耷拉了下来,松松垮垮地靠在椅背上。
王氏正皱眉思考着,底子没听到他最后这一句,只是愣神想了会儿,俄然开口道:“如果如许,我们多了一个王爷做半子也是不错的,但是……”
“王爷过誉了。”泰安侯自袖中取出了帕子,擦了擦额头,又塞了归去。他身材有些发福,本就是易出汗的体质,本日的汗特别多,一层一层地往外冒。
“但是,瑞王他这么做,岂不是留了个把柄在我们手里?我们与王爷也并不熟悉,他为何会找到我们呢?”
泰安侯一条腿刚站起来,就听到一句“但是”,吓得忙又跪了归去。
“哦?”白子秋微微挑眉,“这般意义是……”
谁料自王氏进门以后,大刀阔斧地将侯府表里清算了一番,日子竟又蒸蒸日上了起来,而当年一表人才的泰安侯,现在已是身量发福,没有了往昔的风采,兼之王氏将清算外务那一套雷厉流行的风格,用到了伉俪二人的相处之道上来,而泰安侯性子本就有些软弱,王氏“河东狮”的名声就响彻到了府外。
泰安侯擦了擦脸,目光诚心:“王爷但讲无妨。”
泰安侯忙应道:“恰是如此。”
白子秋眼神突然变冷:“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泰安侯低着头,鼻头上出了一层细汗,原是他有把柄在王爷手里,王爷才会找上他,可这一层干系,打死他也不会说的。眼看王氏起了狐疑,他一个字也不敢说,只能硬着头皮跪着。
白子秋笑道:“你位居侯爵,这么多年,家里却只要一名贤妻,不纳妾室,可见你们伉俪二人真是伉俪情深哪!”
王氏啐道:“人家是王爷,还能给你立个字据不成?这件事你本来明天就不该该答允下来!”
泰安侯咳得缓了些,拿帕子沾了沾嘴角,笑道:“我去苑雅茶庄,只是为了品茶,至于王爷说的此人……实在是不认得。”
“这是天然,这是天然。”
白子秋笑道:“说来也简朴,你既然没女儿,本王便想成人之美,不如……本王送你个女儿如何?”
“这……这这……这莫名其妙多了个女儿,莫非不比内里多个女人更费事吗?”泰安侯背上的汗刚落,又出了一层。
泰安侯一回府,就吃紧地去处夫人王氏汇报,他刚开口说要多个女儿时,王氏便觉得他内里多了个私生女,抡起桌上茶壶就扔了出去,还好泰安侯躲得快,闪到了一边才没被砸到,但还是有几滴水溅到了他的衣摆上。
泰安侯缓缓点头应着。
泰安侯有些胡涂了:“可那不是……不是瑞王塞出去女儿吗?”
虽说他是袭了泰安侯的爵位,可侯府上一代运营不善,实则是外盈内亏,加上这一代人读书也无所成绩,在他十三岁那年,老泰安侯给他捐了个五品官,才保住了侯府的颜面。
泰安侯摊开手,苦笑道:“那现在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