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玩到入夜了,就随便看看吧。”纪云闲答道。
“你这臭羽士!”那人气不过,一脚踩到了那皱巴巴的纸上,又来回碾了碾,脚下用力,只听“刺啦”一声,纸已经碎成了两办,那人这才撒了气,黑着脸走了。
破衣羽士脸上挨了一拳,半边脸都肿了,却浑不在乎,上前粘着纪云闲,道:“这位女人,你这命数,贫道但是平生头一次遇见,就让贫道给你算一卦吧,贫道分文不收!”
“不成理喻!”纪文海拉起纪云闲就走。
泰安侯眼神不定:“我怕她何为?我是怕人家说闲话。”
“嘿!算命的,你这里是不是要比那几个摊位便宜?”破衣羽士摊前有人呼喊道。
破衣羽士把蒙脸上的帽子翻开一条缝,把那人打量了一番,不耐烦道:“逛逛走,这平平无奇的命数,有甚么可看的!”
秋娘又气又恼,跺了顿脚,小声咕哝道:“好歹也是个侯爷,怕她个女流之辈何为?”
“行,就依你。”纪文海放眼望去,一眼就看到一个画糖人儿的小摊,拉着纪云闲便往那边奔去,“咱先买个糖人儿玩玩。”
泰安侯想了又想,想不明白,究竟是那边泄漏了风声,秋娘常日里能说话的也就是张妈了,可张妈为人诚恳,平常干活多,话又少,决然不成能是她说漏了嘴。
纪文海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一看这热烈气象,乐了:“今儿这日子好,可算没白来。”回身扶着纪云闲下了马车,指着路边的小摊道:“mm可有喜好的?要不我们从这一头玩到那一头,每一个好吃的好玩的,都尝一尝玩一玩如何?”
破衣羽士不乐意了,揭开帽子坐起来,嚷道:“我该死?你才是该死,你祖上福薄德浅,你偏又生得一副穷酸相,你这辈子能看到十两银子长甚么样就不错了,还美意义来算命?贫道劝你一句,莫要再算了,算来算去,这辈子你也不会有甚么转机!”
气候晴好,万里无云,恰逢月朔,来尚安庙上香的红男绿女络绎不断,路边摆满了小摊贩,卖小吃的,卖小玩意儿的,给人看相算卦的,应有尽有。
破衣羽士在前面紧追不舍:“给钱也行呀!你开个价?”
“哎呀,你不懂。”泰安侯有些烦躁,一把推开了她,起家出门去,“这段日子我先不来了,你莫惦记。”
“满是为了侯爷, 奴家才学得了这个本领。”秋娘的声音细金饰软,令人听之浑身舒坦,“能得侯爷嘉奖, 奴家才感觉值了。”
泰安侯见秋娘那楚楚动听的模样,又有些于心不忍,伸手扶她起来:“如何会不要你了呢,我是说――等过了这一段风声,咱俩再见面。”
泰安侯俄然展开了眼, 眉头微皱, 勾转头问道:“咱俩这事……你可曾对谁提及过?”
“秋娘, 你这技术真是越来越好了。”泰安侯趴在榻上, 眼睛微闭,神态悠然。
在这摊位绝顶躺着一个穿着褴褛的羽士,拿着个破帽子遮着脸,身前摊着一张皱巴巴的纸,纸上写着“算命”二字,四角用大小不一的石头压着。
秋娘觉得泰安侯不信她说的话, 赶紧又解释道:“奴家成日里都不出门, 所见之人不过是侯爷和内里的张妈了,又如何会对旁人提及?”
秋娘住了手,眉眼间尽是惊奇之色:“并无对谁提及过,侯爷如何如许问?”
榻旁立着一名身着粉色衣裙的女子,年纪不过二十不足,一双玉手,在泰安侯背上游走, 时而用力下按, 时而悄悄拍打, 弄得泰安侯全部背部酥酥麻麻,好不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