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晌午，红芷正在小憩，小玉出去报导：“女人，柳公子来了。”
红芷手一抖，错了一个音。柳若羽笑道：“你也有弹错的时候。”
水云闲在房间里悄悄漫步, 嫖客和女人们玩得正纵情, 没人存眷她, 趁人不备, 她一个飞窜, 躲进了琴盒里。
“既然是游湖，那便弹《西湖春》。”红芷低头笑了，手指拨弄琴弦，抬眼却往瑞王的船上看去。
红芷指了指桌上的茶壶：“茶壶就在你面前，看不见吗？”
柳若羽自是欣喜地应了。
红芷往前疾走了几步，方才转头笑道：“走吧。”
第二日柳若羽早早地来接红芷，红芷在屋里梳洗打扮侍弄了好一会儿才出门，只见红芷穿戴双色相间罗裙，配上绛紫披帛，发上不着钗饰，系上一条鹅黄丝带，轻巧曼妙，柳若羽又看痴了去。
“猫？”
“夜里不睡觉，痴痴地望着本王做甚么？”
红芷扭了扭肩膀，不睬他。
水云闲躲在红芷的屋里不敢出去，想等避过风头后再走，赛貂蝉有了新猫，估计很快就会把她忘了。幸亏红芷屋里的桌上总会有放些糕点，能够充饥。
“喜好吗？”
柳若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面前一亮：“是了！瑞王公然来了，你看那些女人们便是瑞王养的歌妓。”
红芷部下由缓转急，一曲就要结束，那人始终没有再转过来看一眼。
柳若羽忧心唤道：“红芷……”
偎翠湖是都城周边最大的湖了，湖水清澈，天水相连，不时会有飞鸟掠过湖面，撩起波纹，向四周泛动开去。湖中间有一岛，绿树青草间隐者几处凉亭，正中心有一空位，东向建着一座两层的戏台，每年的六月六，这里就是都城最热烈的处所。
红芷立在船头看湖面上的野鸭子，笑靥如花，柳若羽笑着看向红芷：“可想操琴？”
“看得见，看得见。”柳若羽也不恼，笑着提起茶壶给本身倒了一杯茶喝了，又道：“明日我们去游湖可好？”
红芷转头，看了柳若羽一眼，嗔道：“不喜好！”
柳若羽又喝了一口茶，起家来到红芷身边，笑道：“你可知明天是甚么日子？明天是六月六，你是晓得的，偎翠湖的湖心岛上每年此时都会有节目，本年更是不普通，传闻有瑞王家的三十名歌妓演出，很多人都要去看呢！你不去么？”
谁痴痴地望着你了，自恋！水云闲前爪在白子秋胸前撑起，气鼓鼓地看着他。
……
散场后，小莲收琴, 庞大的黑影压了过来，水云闲吸了吸肚子，用力儿往边边挤了挤，琴被安安稳稳地放了出来, 小莲没有发明。合上琴盒，小莲便跟着红芷回屋去了。
柳若羽常日纵情山川，流连各个青楼间靠卖谱填词为生，身上一贯没有多少银钱。但此次为了请红芷游湖，他特地攒了些银子，雇了一条摆渡划子，虽不似那些都丽堂皇的大船那般繁华，但幸亏够安逸，没有闲杂滋扰之人。
红芷气恼了，往床上一躺，面朝里道：“不去了！”
柳若羽笑了：“甘心为你痴，为你呆。”
红芷这才松口：“那好吧，明日我不带小莲了，你给我抱着琴。”
红芷见他不答，气得转转头去不看他：“公然不想带我去！”
柳若羽这才醒转过来，连声道：“去去去！如何会舍得不带你去？”
“瑞王？”红芷转头笑看向柳若羽，“你非要带我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