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月初七,都城
“把东西咽下去,”四阿哥扁了眼,给苏伟拍了拍背,“你就是个祸头子转世的,开间酒楼都能把老9、老十引过来。今儿爷如果不在,看你如何办?”
热烈的油坊胡同口人声鼎沸,一座整修一新的酒楼尤其惹人谛视。
大门两旁一溜的红纸大字,开业酬宾,酒水减半,各桌送凉盘四碟!清锅、辣锅、鸳鸯锅,鸡汤、猪骨、药膳大补锅,新奇的牛羊肉,南来的各色海味儿,时新的蔬菜,老胖头的豆腐……无一不让人丁舌生涎。
魏礼群一时吓白了神采,冲季鸿德连连鞠躬道,“小的晓得错了,小的晓得错了,我这就归去去官,还请季掌柜帮手说两句好话,小的今后再也不敢了……”
四阿哥让人在院子里架上了火堆烤肉,府里的女眷都聚在内堂,一起用了一次野味,倒是可贵地热烈。苏伟趁着四阿哥没重视,把张保拉出了屋子。
胤禟、胤誐闻言低下了头,四阿哥将茶碗放到桌上,面色清冷,“今儿我如果不在这儿,你们是不是就直接砸了店面,抢了房契,将掌柜、伴计一应丢进大牢去了?”
“行了,”四阿哥瞪了苏伟一眼,低头抿抿唇道,“我让张保筹办礼品了,他刚出府,洁身自好最合适,不易大手大脚,免得像老9、老十一样,给皇家丢人。”
苏伟抿了抿嘴角,傻傻一笑,“九阿哥、十阿哥瞥见我,也不会等闲脱手的,如何都得顾念着主子嘛。”
“就这么点儿东西!”苏伟把票据重新翻到尾,“十四爷刚开府,恰是用银子的时候呢,我们主子甚么时候这么吝啬了?”
张保缓了口气,从怀里取出票据交给苏伟,“主子已经看过了,明儿个我就派人送去。”
傍晚,京郊大粮庄
足等了半个多时候,楼上才传来动静,两位天潢贵胄冷着脸走下台阶,看都没看魏礼群一眼,直接上马车走了。这下,魏大人是完整慌了。
“不消了,”魏礼群将银票甩到地上,“本官今儿既然来了,天然是查清启事的。这块地盘本来就欠税多年,户主不能承担,才暗里转卖。你们手里的地契、房契都已见效,这块儿处所一早就该充公了。本官念你们也是被骗被骗,给你们两天时候,别再多费口舌了!”
苏伟站在桌旁,悄悄地叹了口气,又偷偷伸手摸了摸扁扁的肚子。
时过晌午,新开张的西来顺仍然是满座宾朋,由红木窗中飘出的锅底香气,常常让过往的门客立足不前。
苏伟扬着乐呵呵的笑容,冲两位爷拱了拱手,抬高声音道,“敦郡王,九贝子,我们家主子在上头,二位爷楼上请!”
苏伟捧动手臂,颇高傲地哼了两声,“两笔香料买卖我就赚了七千两,跟绸缎庄做的皮料买卖就更不消提了,不过这也是我现在全数积储了,才方才回本罢了。你先别跟主子说,等府上银子宽广了,我再跟主子要返来。”
四阿哥坐在圆桌后,手上悄悄刮着茶末,苏伟站在一旁,望着滚蛋了的锅子悄悄地咽了口水。
魏礼群略一征愣,随即直起家子向门口的衙役一招手道,“还看甚么,给本官封了这间铺子!”
“是,”胤禟低低地应了一声,倒是没听出任何悔意。
“你干甚么,鬼鬼祟祟的?”张保被苏伟一起推到配房背面。
苏伟努了努嘴,转头涮肉,没再吭声。
眼看着车夫都要喘不过气时,十阿哥胤誐俄然一巴掌拍飞软垫,怒喝道,“他算个甚么东西?不就是比我们早生几年吗!德妃也不过是个主子出身,要不是孝懿先皇后养了他两年,他给我们提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