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慕辞悄悄低头。
“看了,”苏伟咬了口红豆糕,顺了口茶,“比往幼年了三四成的进项,你们两家加一起才将将五万两。我还猎奇,客岁一年江南的老百姓都不吃盐了吗?”
这么一说,苏公公更活力了,“都是当阿哥的,如何人家有现成的荷包,就你没有呢?”
“两位掌柜都是明理的人,”苏伟勾了下唇角,转头对慕辞道,“一会儿你跟着两位掌柜归去,帮我清一清账目,转头我再派人去扬州看看。两位掌柜部下买卖太多,我们也得帮衬帮衬才是。”
绣香端着药碗走进房间,八福晋站起家,“好好奉侍你们主子吧,有事随时去找我,我过几日再来瞧你们。”
“许还是有别的用处吧,”四阿哥倒是不甚在乎,“你也晓得,曹李现在跟老八走得近,他们远在江南,帮衬不了老八甚么,只能以财力支撑了。”
“你不体味京里的那位,”年羹尧转头望向墙外,“那是个走一步,会想百步的人。像鄂海如许外强中干的,就算手中权势再大,对他来讲,都是不值得一用的。”
年羹尧闻言轻声一笑,摇了点头,“我跟鄂海不成能呆在同一阵营,我容不下他,他也容不下我。不说我手里握着他的把柄,数次跟他正面相抗,单就这川陕一界,也不需求第二个说了算的人。”
嘉怡呆呆地坐在床上很久,没等回绣香,却等来了八福晋。
嘉怡放在棉被上的手狠狠一攥,嘴角抽搐半天,却摆不出任何欢畅的神情。
余嘉和吴雪松都暗自咽了口唾沫,他们就晓得,这位一贯一毛不拔的公公,不会那么等闲让他们占便宜的!
“是,”余嘉应道,“这曹李两家本就是姻亲,世代交好,又深得皇上宠嬖。这两江一地的肥缺都被这两家占着,曹寅活着时,与李煦分任江宁、姑苏织造,又奉旨十年轮管两淮盐课。曹寅身后,江宁织造由其子曹颙接任,两淮盐课还是把持在曹李两家手中。平时,盐商们就处心积虑奉迎这两家人。但是谁知,客岁不知为何,盐运使司又狮子大张口,盐商们都跟着亏损很多。”
“你肯定只是补洞穴吗?”苏伟皱起鼻子,“他们这么一来,一年得捞多少钱啊?皇上那儿明面过的欠款才三十几万两,要真是为了补洞穴,这么一年能补好几个了。”
“是,”绣香低下头,八福晋扶着金环的手臂走出了房间。
“兄长放心,”胡期恒低了低头,复又想起甚么道,“兄长不试着拉拢拉拢鄂海吗?雍亲王在京里位高权重,在处所也很有民意,鄂海又有把柄握在兄长手中,一定不肯就范。兄长若能将鄂海也拉拢到雍亲王旗下,这川陕甘边疆就划一于半个握在我们的手中了。”
“依小弟看,这绰奇恐怕早已与京里的某位有联络了,”胡期恒现在经年羹尧推介出任夔州巡抚,人很通达,各处的动静都把握很多,“他手底下的人常常收支各将领官员的府邸,情面来往颇多,看起来倒似替某位在边关筹集权势。”
八爷府
“小主……”绣香走到床前,看着嘉怡形如干枯的脸,内心更加不好受,“小主,另有八个月呢,我们必然有机遇的。您先把身子养好,奴婢再去想想体例。”
“苏财东,这真不能怪我们啊,”吴雪松有些叫屈隧道,“客岁一年,不但我们,两淮统统盐商都跟着出了血本了。两淮盐运使司拼了命地征税、征银,想尽体例从我们荷包里掏银子。为了不让上方重视,还不准盐商贬价,再加上盐帮从中作梗,这一年下来,盐商们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