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柳走到惠妃身边,轻声道,“娘娘,大阿哥越级参奏裕亲王,一定满是好事儿,最起码我们能看看皇上对大阿哥的态度。再说,大阿哥本就年青气盛,皇上一定会放在内心。”
两位格格给惠妃行了礼,赫舍里氏却坐在石凳上一动没动。郭氏在大福晋凛冽的目光中,缩着脖子站到大福晋身后。
坐在门口的赫舍里氏冷冷一笑,“这满皇宫里还就我们惠妃娘娘心肠好,心疼主子都心疼到太子身边去了?”
“这……”惠妃和成嫔相互看了两眼,惠妃开口道“两家女儿都是满八旗,父亲还都是带着爵位的,这般一起进宫做格格,会不会太张扬了,毕竟太子妃还是汉军旗的。”
惠妃一笑,“不畅快也是功德儿,不撞几次南墙,就学不会乖。等他返来,你多多劝他,凡事以礼节尊卑为先。裕亲王是圣上的兄长,即便他贵为皇宗子,也不能目无尊卑。更何况他是随军出征,军纪如山,更不能如此枉行。”
太子一笑,在德柱额头悄悄一吻,“傻瓜,你当裕亲王是甚么人,他是皇阿玛的兄长,最体味皇阿玛的心机。有皇阿玛这番话在,大阿哥即便有万般不是,裕亲王也会全都担下来。”
温僖贵妃冷冷一笑,“太子入主东宫十几年了,自幼就在皇上身边,皇上的脾气本性没有哪个阿哥比太子更体味。他能在皇上因病返程时暴躁?他能在阿玛抱病时大鱼大肉,毫无忧戚神采?”
苏伟有些担忧,跟王朝卿倒了班去服侍四阿哥沐浴,“主子,主子给您多加点儿热水,驱驱膝盖的寒气。”
钟粹宫
“额娘!”胤祉膝行至床边,抓着荣妃的手,“额娘,太子的事儿真不是儿子设想的,给太子上菜的是他本身的主子——”
“你!”成嫔瞪向宜妃,却到了没敢辩驳。
惠妃点点头,“好生服侍着四阿哥,别乱了心机跟了不该跟的人,学了一身弊端。”
温僖贵妃笑笑,“惠妃多虑了,能给太子做格格是她们的福分,如果命好有了一男半女,今后太子妃进门封个侧福晋也就是了。至于这身份背景嘛,太子妃的父亲是正白旗汉军都统,手握实权的官宦。两门李佳氏的父亲都只是空有个爵位,驰名无实,压不住太子妃的。”
如玉的手顿了顿,“娘娘是说,有人误导了太子?”
“是,妾身李氏,”李氏躬身道。
德柱脱了里衣,跨进浴桶中,与太子共浴。
“儿媳晓得了,”大福晋低头,“儿媳必然多劝着大阿哥。”
四阿哥俄然站起家,吓了苏伟一跳,“清算清算,我们回阿哥所。”
“好啦,”温僖贵妃柔声道,“荣妃身子病愈是功德儿,现在皇上刚回宫,我们后宫就安稳点儿,别出幺蛾子了。”
雄师在关外整修,最早回宫的是被召回的大阿哥。
七月末,圣驾回宫,皇上并未对太子多加指责,关外一事仿佛不了了之。然,毓庆宫却接连打杀了一堆主子,寺人、宫女都包含此中。
李氏笑笑,“这是四阿哥赏的,说是上好的和田玉,天然飘花。”
延禧宫
太子看着德柱,目色如星,半晌后道,“德柱,你不懂。不是爷不想争,是爷不能争。爷在这个位置,有些事,别人做了,是妒忌成性,不安于室;我做了,就是犯上反叛,谋夺皇位。”
德柱低下头,神采仍然发白,“爷,您说这事儿是谁做的,是延禧宫,还是三阿哥?”
胤祉抬开端,看着荣妃更加惨白的神采,缓缓地站起家,“是,额娘多歇息,儿子过两天再来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