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配院
“快过来,爷都要累死了,你就会捡时候偷懒,”四阿哥抓起搭在脖子上的毛巾胡乱地擦了擦脑门的汗。
张保侧身看了看紧闭的阁房门,向常赉微一躬身道,“先生远道而来,如果没有急事儿的话,不如先去歇息。贝勒爷累了一天,现在实在不便打搅。”
屋内,苏伟趴在木桶边儿,一脸闲适,“用点儿劲啊,像没用饭一样。”
小初子略有不解,“太子何不正式命令召四阿哥进宫来?想四阿哥也没阿谁胆量,公开违背太子的号令。”
茉雅奇走过,有些猎奇地看向苏伟。
“一肚子正理,”四阿哥把布巾搭在桶边儿,低头解本身的衣带。
“苏公公,主子叫你,”傅鼐跑到地垄边儿冲苏伟喊道。
茉雅奇咬了咬嘴唇,往苏伟中间走了两步,俄然弯□子去看苏伟的脸。
苏伟撇撇嘴,吐掉稻草,拎起水壶,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四阿哥那儿走去。
蒲月的都城,气候晴好,暖和适合。
宋格格请寄身材为由没有来,茉雅奇怯生生地跟在福晋身边。伊尔哈最是镇静,若不是李格格看着,来的路上就要去跟着侍卫骑马了。
苏伟扁嘴,还没出声抗议,手里就被塞进一把镐头,“有牛不消非用人,你这个暴君……”
四阿哥微微一笑,脱下布衫,一腿迈进木桶,“爷服侍你大半天了,也该换换了。”
苏伟吸吸鼻子,将嘴里的绿豆糕咽下去,“你说的啊,哄人是小狗……”
诗玥背动手,一蹦三跳地走到苏伟身边,“见你一面是真不轻易啊,还觉得迁了府能松范儿些,成果比宫里端方还多。”
苏伟撕牙咧嘴地趴在榻子上,四阿哥好笑地歪在另一边儿。
实在,那枚玉佩远比不被骗初送给四阿哥的贵重,只因他喜好那白润中一点青绿的色彩,才时不时地带在身上。没想到玩物一样的东西,俄然间送出去了,也会莫名地感到失落……好吧,他承认,他实在有点心疼那二十两银子。
切,苏伟扁扁嘴,吃力地翻了个身,成果又一不谨慎地压到了肩窝的某处青紫,刹时一阵刺痛贯穿神经。他真应当感激多年前的那本红皮书,没有让四阿哥把握举一反三的精华,保住了他最后的底线,当真是业界知己啊。
四阿哥咕嘟咕嘟地灌下一碗,转头瞪了苏伟一眼“你不准再偷懒了,中间那一垄你来耕!”
太子合上奏折,接过茶碗抿了一口,“去老四府的人返来没有?”
空旷的宅院里,苏公公哀怨的声音垂垂消逝在起伏的水声中,沉沉的夜色在月光的安抚下愈发含混了。
苏伟愣愣地看着大格格脚步不稳地跟着冯嬷嬷,打着灯笼的小宫女仓促跟上,烛光晃映间,大格格转头看了苏伟一眼,嘴角微弯,暴露一颗小虎牙。
茉雅奇猛地停下脚步,回过身子,“你就是苏培盛?”
“主子,您喝水,”苏伟咧着明白牙凑到四阿哥身边。
傍晚,热烈的前院温馨了很多。
苏伟躺在床上时腰更疼了,满身高低酸疼麻软占了个遍儿,在非常不满地哼唧两声后,被四阿哥安抚地拍了拍。
诗玥眨了眨眼睛,“记得,记得如何啦?我,我天生记性好,品德好,不像某些人。”
“你还笑!都怪你!”苏伟哭丧着脸,揉着酸疼的腰,“我一辈子都没耕过地,比拎水桶还累,我现在不能动了,你找别人服侍你吧……”
“常先生,”张保站在屋子门口向常赉一拱手,常赉略略点头,“我有事禀报,请张公公代为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