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举子又气又羞,脸红耳赤,恨不能将球板抢来扔到地上摔了。宋时却比他行动更快些,在他手指触到板前先拿到了手里,托着板子看了看,自傲地说:“这板球若真打起来也能好玩,不过需得两人远远站开,一人扔球,一人挥板,以板击球至远方球门里,以中不中论胜负。”
至于园地中间的网子,就用他们家平常踢球的网子充足了。
如果二三月春季里,恰好带他们去放鹞子。现在气候渐热,风也小了,在家里放不起来……不过打打乒乓球、羽毛球也能熬炼目力。
宋时当着小侄子的面拿刮下半碗皂丝、切了一小块蜂蜡碎, 用小沙锅在风炉上渐渐熔化,又去书房里拿了些茜草、蓝靛、藤黄的颜料, 一样一样地搁出来, 搅成熔融的彩色蜡液。
这动静传出去后,不知多少木工做了木板削的拍子和塞了羽毛的皮球,遁辞是“三元球”卖,当真有很多人被骗。但这实木板子和塞毛的皮球实在压手,平常读书人双手挥拍也打不了几下,只能感慨宋三元和他们不一样,是个文武双全的高士――要不如何他在福建时能定出个双手打球的弄法?
他气得的确要当场冲归去手撕卖家。身边年长些的文士劝住他,也苦笑着说:“不瞒诸位,我也上了这当,买回家连那板子都举不动,竟还觉得宋三元是个有体力的懦夫哩!”
大慈阁是金朝建的名刹,至今耸峙百余裁,香火不衰,游人如织。但本日是府、县两级官员构造,三元落第的宋状元到临指导的文会,寺里早就清了场,方丈亲身出来接待,敬上搁了红枣的素茶和香油素点、核桃、瓜子、香榧、金桔,供诸位名流才子吃茶。
过不几天,罗家便把宋家订的球拍陆连续续奉上门,引得人几次存眷。另有很多闲汉守在罗木工家门外,想偷看三元球是甚么样的,好将这动静卖个好代价。可惜罗家开着大木工店,家里有的是学徒、工匠、后辈,出入都守得严松散谨,还没人能探听得实在。
不过他发明羽毛球也一样能进体育史啊,比三元球端庄多了这名字!
――这不是板球吗?固然不是奥运会项目,但这类球跟棒球打法挺近似的,他看棒球时趁便也体味过一点,仿佛也是个受众面很广的项目。
如何也不奉告人家这叫羽毛球?这要都传开叫三元球……那今后这个时空的汗青讲义上不就得添一句“郑朝宋时发明三元球”了?
乒乓球只要一个小桌就能玩,天然合适孩子们放学后熬炼,可惜这期间没有塑料球,他也不知甚么球能有如许的弹性。倒是羽毛球好做,用软木插些鹅毛便可做球,找木工雕几个球拍框,边框钻好孔,用细麻线拉起线网便能打一阵。
他固然不是专业运动员,但家里也买过几副羽毛球拍,有打碎拍线的也曾本身换过,还记得拍上的线如何穿。两位老木工师父心灵手巧,听他讲讲便晓得关窍,当场拿线在桌上玩弄了一番给他看。
传闻这打法还在军伍里传播开,专有武人如许打球以显其臂力和腿脚的。
霄哥儿先挑了最艳的大红色, 似模似样地按着宋时教的手势握住了, 在纸上悄悄一划,留下了一道艳彩。他三叔趁着孩子拿到礼品,欢畅地只顾试笔划画的时候, 好生揉了小秃顶几把, 还揪了揪两边儿的小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