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身为镇北大将军,手握一方兵权,别人见了他都要谦逊三分,也有很多女人对他春情暗许。可恰好面前这位女子却仿佛并没把他当回事。
“末将遵旨。”
李晋然赶着去回话,朱元尚系上大氅出了杜府主楼。内里的氛围清净了很多,他用力呼吸着,吐出在宴会厅里挨受的浑浊气味。
幸亏他们住几日便走,不去与其靠近就是了。
不调查清楚前就闹得沸沸扬扬可不是他朱元尚的风格。
季王爷推说累了,便起家由杜金尊亲身陪着回别馆歇息了。
他的部下尽是雷厉流行的脾气,跟他很像。他跟动部下来到一个新搭建的帐篷前。
接下来发明的一幕,在场的人都没想到。
军医把油灯举到尸身头颅的位置:“将军请看。”
杜家一向明里暗里补助北境守军赋税。若只是靠央都给的那点军饷,北境守军也扩大不到本日的范围。
“不是,尸身的伤口均无益刃割刺的陈迹。并且…”
“这个帐篷是何时支起的?”他问。
朱元尚一贯不喜靠近那些央都来的官吏。
以是看着这一道道豪侈的好菜被白白华侈,朱元尚感到不爽至极。
在他眼中,这些人多是酒囊饭袋,底子不晓得保卫边陲的艰苦,还常常挑弊端剥削军饷,贪污纳贿之事在他们看来反倒成了最普通不过的事。
“你去回了郡王,就说为了防备外族趁有尊客来访时骚扰,我去查抄边防了。”
“晓得了。”朱元尚不耐烦的手一挥,让小厮退下。他清楚朱录广是让他去应酬着二皇子,他临时还不想把本日之事对朱录广通盘托出。
心仪的女人连名字都没问到就不见了人,他不甘心,便叫住还没走远的李晋然:“厅内有位身穿白衣的翩翩公子,叫陆子白,你去帮我递个话给他,花未落,却觅不得,还劳烦贤弟帮为兄一个忙。”
“敢问女人芳名?”他迫不及待地问。
虽想着这些事,但朱元尚脚下的速率却未减,目睹着到了楼梯处,终究看到那女子的背影。
“是。”
“这些伤都是在人活着的时候形成的。”
朱元尚走到近前哈腰检察,就在此时,军医手里的灯因为过分倾斜,一滴灯油从内里滴落在尸身头上,随后竟起了火星。
朱元尚一向盯着弹奏琵琶的女子,连陆子白与他闲谈,他都只是听着应着,眼睛却始终未从那女子身上移开。
“回禀将军,我们已经将这具尸身洗濯洁净了,现在正在查抄。”
“女人请留步。”
残尸展开眼睛的刹时,他已经拔出佩刀。
“拜见将军。”女子或许是因为抱着琵琶行动不便,只微微欠身算是施礼了。
那具残尸俄然展开眼睛。眼眶中的眸子早已没有活人的模样,就像两汪浑水,灰红色里掺合着败北如烂叶的色彩。
至于最后血钻到底是落在王爷手上,还是二皇子手里,他都无所谓。但他真是打心底看不上二皇子的做派。
比现在天偶然获得的那颗希世罕见的血钻,要不是朱录广让他呈献给王爷,他才不会交出来。
朱元尚是镇北将军,按理说跟这杜家并不沾干系,但因为中间夹着个朱录广,暗里便有了来往。
他打发走传话的小厮,再想寻那女子时,才子已不见身影。他一下子甚么表情都没有了,更不肯回宴会厅。
朱元尚没想到她看着竟像不敷十六岁,一张娃娃脸像初开的海棠般楚楚可儿,周身披发着与世无争的洁净气质,如同飘在空中未落地的雪,纯粹不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