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神采一怔,接着狠狠一拍掌,恍然道:“对呀!这是个扳倒英王的大好机遇!父皇开恩科,恰是向天下士子表达朝廷求贤若渴的美意,以示皇恩浩大,而身为皇子,却将赶考的举子残殴致死,父皇若知此事,必定大怒,当时不但英王会被惩罚,就连未奉诏擅自进京的寿王都会被连累,说不定父皇大怒之下,责令这二人顿时离京就藩亦未可知……范先生,此事公然是个大好的机遇,妙啊!哈哈!”
方铮连哭都来不及,脑中只缓慢的闪过一个动机,我又获咎甚么仇家了?
太子睡意未醒,闻言懒懒的打了个呵欠,不在乎的道:“那又如何?一对布衣兄妹罢了,死一个跑一个,跟孤有何干系?”
范瑞笑了笑,眼中掠过几分镇静之色,语气更显得有些欣然:“禀殿下,殿下派出监督英王行动的探子刚才回报,英王今晚在飘香楼狎妓返来,走到石城大街时,碰到一对布衣兄妹,英王见mm很有姿色,便令家仆强抢,两兄妹不从,英王的家仆便脱手打人,或许是那兄长身子不大好,几拳下去,竟然被人打得断气了,而那mm却趁乱孤身跑了出来……”
太子眉头皱起,淡淡道:“何事?”
女子被人拉扯得踉跄后退,花容失容尖叫道:“哥——”
范瑞笑道:“殿下不必忧心,此事恰好是个反败为胜的契机……福王身边最大的助力便是方铮,而方铮乃二品大员,身负督察百官之责,本日英王将赶考的举子殴打致死,虽说是皇族之事,但如果殿下早做安排,叮咛几位亲信官员明日早朝向皇上奏请,由方铮出面措置英王一案,皇上想必也会承诺的,如此,方铮必定会与寿王英王结仇,然后殿下便抽身而出,坐山观虎斗,岂不妙哉?”
送老画师出去的时候,老头嘴唇嗫嚅了一下,终究还是游移的开口道:“这位……豪杰,虽说分桃断袖,自古便是雅趣,但是,……水路毕竟不如水路好走。呃,老朽多嘴了,告别,告别……”
家仆这时懒得跟叶文江废话,给朋友打了个眼色,世人一涌而上,将两兄妹从中间隔开,几小我抢着拉那女子,别的几小我则强行摁住男人,不让他转动。
“先生深夜将孤叫起,有何急事吗?”
太子神采顿时沉了下来,郁郁道:“是啊,唉!孤现在仿佛堕入伶仃无援,四周皆敌的地步了……”
话未说完,男人又开端咳嗽,惨白的脸庞因血气上涌,闪现出一抹不安康的潮红色。
华贵男人闻言,顿时收回了目光,瞧了瞧家仆,神采踌躇了一下,终究一咬牙,鼻孔中哼出几不成闻的“嗯”的一声。
方铮哈哈大笑,道:“孙大人,咳咳,不劳你脱手,我亲身来帮你盖印章便是……”
方铮拉住老画师的手,又递给他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女子长得非常文静清秀,长眉连娟,微睇绵藐,眉宇间却隐含几分愁意,一双如水般清澈的眸子正体贴的看着不断咳嗽的男人,不时伸出纤手,抚拍着男人的背脊。
范瑞笑了笑,谨慎的走近了两步,凑在太子耳边悄声道:“那名趁乱走脱的女子,我们的人已经将她带来了府上,殿下,英王当街强抢民女,并将赶考的举子殴打致死,此事可大可小,端看太子殿下怎生定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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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内。
两道人影一男一女,男人约莫二十多岁年纪,身穿玄色文衫,面庞清癯,神采显得有些惨白,肩上斜挎着一个承担,一边走一边狠恶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