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大家有大家的命。有的好，有的不好，少爷你已经极力了，非论活着的，还是死去的，大师都会感激你的……”小绿抚着方铮的头发，在他耳边轻声安抚。
“小绿……我对不起他们呀……本来，我能够将战略定得更完美些，让他们的伤亡更小些，我对不起他们呀……”方铮喃喃道，醉得通红的脸上充满了痛苦。
方铮冷静端起酒杯，想了想，缓缓的将杯中的酒洒在了地上。
“若非朝廷指派，你爹或许就不会死在保卫兴庆府的疆场上，朝廷的一纸调令便害得你落空了父亲，你不恨吗？”方铮语气中带下落寞。
“停！打住！”方铮不耐烦的瞥了瞥二人，“你们都爱国，合着就我一人麻痹不仁，行了？归正如果有人要我上疆场，并且还是去那么悠远的草原，打死我都不干。”
穿戴好朝服，方铮刚跨出门，劈面便瞥见瘦子和冯仇刀向他走来。
菜刚端上来，冯仇刀便不客气的开端埋头大吃，吃相非常可怖。
方铮俄然感觉本身的内心被甚么东西堵住了似的，难受得连呼吸都困难起来。一种深深的自责感占故意头，如附骨之蛆，剔之不去。。
冯仇刀抹了把眼泪，豪放道：“方老弟，冯某失态了。你不必自责，福王殿下说得对，你这是积善，你这条战略救了华朝何止千万的百姓。再说，兵戈，哪有不死人的？一万多条性命换华朝千千万万百姓的性命，值了！这些战死在草原上的弟兄们，地府之下也会对你感激不尽的。”
氛围顿时堕入了沉默，三人相对无言，各自喝着闷酒，一向喝到大师都醉倒。孙管家安排下人将瘦子与冯仇刀扶入了院子西边的配房当中安息，方铮晕晕沉沉的被小绿扶回了房。
见小绿不说话，只是楞楞的看着他，方铮有些不安闲，随即俄然惊道：“莫非我非礼你了？”
“末将率两万精锐出的都城，可跟末了将返来的，却只要六千余人，我们面对的仇敌，不是突厥的丁壮男人，仅仅是他们部落中的老弱妇孺。这些在突厥部落中连上疆场都没有资格的老弱妇孺，竟然夺去了我华朝一万多精锐的性命。末将实在忸捏得无地自容！”
三人边说边喝，冯仇刀食量不小，方铮和瘦子喝得五六分醉意时，他才堪堪填饱了肚子。
冯仇刀尽力咽下了嘴里的东西，正色道：“方老弟，话不能这么说，华朝危难之际，我等热血男儿……”
“少爷，你如何啦？好端端的为何说这个？”小绿不解道。
方铮与瘦子面色凝重起来，战役会死人，这个他们晓得。可他们没想到，仅仅是一场简朴的突袭敌后的行动，战况倒是如此惨烈。
“少爷……别说话了，睡觉，小绿在中间陪着你……”小绿和顺的抚mo着方铮的发鬓，望着常日嬉皮笑容没个端庄的少爷，现在却像头被激愤了的狮子，小绿内心尽是疼惜。
“哎，你可别害我啊，宫里用饭端方大，万一我不谨慎弄掉了筷子，或者多看了宫女几眼，你父皇还不得立马剁了我。”
“方兄，话不能这么说，如果没有你的战略，你晓得我华朝会死多少人吗？”
瘦子正色道：“我奉告你，定州城破后，突厥人大肆屠城，布衣苍存亡了十余万，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城池。如果没有你的战略，突厥南下之势无人可挡，届时不知有多少城池被攻破，有多少百姓惨遭搏斗，方兄，你积了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