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近晌午方到了南山郡,谢蓁头一回坐那么久的马车,受着颠簸有些发晕,还是素娘扶着她下来的,入目是一处占地宽广的庄子,上书南郡山庄四字,颇是大气。山庄不远是与天相接的广宽草地,夏季霜罩,这片倒是一片幽幽朝气。
“没有人。”陈孟阳极快回道,后似发觉不当咳嗽了一声粉饰,“不过对付……咳咳,寻的借口。”
谢文褚面前浮起当时谢元看向她时的眼神,她如何不明白呢,这个她敬若神衹的男人,所谓的欢畅大略比不上谢蓁一句话罢。车厢悄悄摇摆,催得人入眠,谢文褚的目光从补眠的谢蓁脸上掠过,匿了暗芒。
“素娘跟我一道去,坐我那辆。”谢蓁只说了一句,并决计让她穿了正装,这么瞧着,当真是要把谢陈氏还比下三分。
阮姨娘抓着她的手悄悄拍了鼓掌背,点头,也是含了心伤,“娘晓得你懂事,是娘没用,委曲你了。行了,去了好好玩罢,膏药都带着,这两日别碰水,让人细心上药。”
宋煦之俄然感觉后背有点凉,不过也饶是对二人酷似的面貌自傲,外人该是瞧不出来——这般想着,又不由眼神闪动着裹紧了胸前塞满棉花团的两处。
谢陈氏听谢蓁只说了一句,仿佛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儿,心底压了稍许不快,对这美妇人多看了两眼,合着都是谢蓁看重的人,她天然听任之。
谢蓁与谢陈氏等错开,用过面后估着与素娘一道去了马场,孰料竟在门口遇见了一抹颀长身影等待,眉眼清俊,气质温雅,恰是陈孟阳。
陈孟阳反应一瞬也是明白过来,只是对上谢蓁目光,略是不安闲,仿佛被归并到了一伙。“我……”
“少打趣我!”谢陈氏被捧得欢畅作势推了一把,俩人原就是手帕交,厥后瑞娘嫁给大哥,更是亲上加亲。
“陈主簿平常不嘉奖人,你能让他开个口申明你是有真才实学,作为父亲我很欢畅,文人表情,诗者情怀,你既有这方面的天赋,莫要被俗尘凡事孤负了才好。轩哥儿推人不对,该是受惩,我不偏袒,相敬相亲你可明白?”书桌后的父亲眉眼惯是冷肃,即便在嘉奖时也未曾多温和一分。
“你这孩子,这冬狩快至,马场里来挑马习马的达官权贵也多,你空着就来帮帮手,你和你爹俩个马痴,比我这个半道的总懂很多,喏,恰好了,待会儿好好替你表妹挑一匹。”陈夫人笑得东风拂面,横了陈孟阳一眼径直作下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