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想明白，鹤鸣阁的门就被人从外推开，只见费老板拎着酒瓶，面带笑容走出去。
饮了数杯酒后，盛齐还不动筷，卓孝同心中不免有些迷惑，问：“这些菜色但是分歧盛兄胃口？我让下人再去换一批。”
到了这档口，盛齐也不再多言，一抬头直接将酒水灌进肚中，顷刻间便有股灼烧的热感从腹腔中涌出，弥散到四肢百骸。
目前酒坊中只卖两种酒，一种是最浅显的米酒，光彩浑浊，上有浮蚁，甜而不辣，喝着没滋没味儿的；但另一种清无底却完整分歧，酒液清透澄彻，看不见一丝杂质，喝进肚后，顿时就有一股热意从下腹涌起，逐步伸展至四肢百骸。
盛齐极想回绝，但不竭往鼻间涌的香气却让他说不出话来，喉结高低滑动。
卓孝同年近四旬，面貌还是俊朗，周身透着一股高雅的气度，怪不得会被人称为儒商。
*
目睹着刑部侍郎脸颊涨成了猪肝色，世人不由吓了一跳，等他面色规复后，才吃紧发问：“这清酒竟烈性到了此种程度？”
“这酒的确做到了清光两点，但是否滑辣，只要入辩才气辩白。”
“的确芳烈的很，慢饮为佳，切莫喝急了。”
卓琏本想进酒库中盘点米酒的数量，岂料碰上了甄琳，这才担搁了半晌。若她没猜错的话，话本中的甄琳在被送到赫连府前，如本日般从家里逃了出来，可惜甄父大话连篇，她又无人相护，才被捉了归去。
见状，卓孝同微微一笑：“佳酿可贵，如果费老板不介怀的话，不如让我们也尝尝，如此倒是更便利评判了。”
甄琳赶快点头，将双手洗净后，跟卓琏一起把药面拌和均匀，直到干湿恰当的程度，又用粗筛筛过，然后放在仓房中，经过夜气津润方能投入曲模中压实。
桓母心肠软，见甄琳年事比桓芸大不了多少，这会儿低低叹了口气，点头道：“既如此，便先留在酒坊吧，也能跟你做个伴，归正客人们前来沽酒也都是在前堂，只要她不出去乱走，就不会被人发明。”
“卓琏？”
别人都怕开罪樊家，但费老板却不在乎，他将暗淡粗陋的酒瓶放在桌面上，行动谨慎极了，嘀咕道：“你尝尝这酒，味道可不比清风啸差。”
“切莫混闹。”盛齐皱眉提点，就算永平侯府家大业大，也不能四周树敌，恰好他这表弟是个不长心的，全然不在乎这些小事。
现在主位上坐着一名中年男人，年事颇大，面上带着暖和的笑容，恰是前来出巡的刑部侍郎盛齐。
卓孝同从未想到，有朝一日他会从别人丁入耳到长女的名字，不过是个没有任何用处的废料罢了，竟然能造出美酒？
福叔站在柜台后，手拿酒提子帮客人打酒，费老板好不轻易排到近前，忍不住问：“如何不见小老板？她沽酒的准度可比你拿捏的好。”
费老板摆了摆手，叮咛伴计别的取了一套杯盏，瓶盖翻开后，酒液霸道的香气顷刻间涌了出来，甘美醇厚至极，令人闻着便口舌生津，喝起来不知会有如何的滋味儿。
费老板坐在木椅上，小口啜饮着光彩清澈的酒液，忽地抬开端，盯着卓孝同问：“卓兄，你感觉这酒如何样？”
“琏娘，这是谁？”
“卓老弟，你酿酒的技术更加高深了，我呆在都城都传闻过卓家的大名，如有朝一日这清风啸送到御前，你们卓家说不准便能一飞冲天。”
说这类话的大多没有喝过清风啸，不过是以讹传讹，将卓家的清酒视为人间难寻的甘旨，一旦真把两种名字附近的酒水摆放在一起，孰高孰低、孰优孰劣，一眼便能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