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员外在汴州算是有头有脸的富户, 不然也舍不得拿出五百两银子买下生嫩.女子做妾, 大略是年龄过大，再加上长年沉沦于女色的原因, 就算比来府邸中多了两名姿容娇美的女人，还是提不起兴趣, 很有几用心不足而力不敷之感。
“胡说八道！”
听到这话，卓孝同眼神略微闪动了下，打了个哈哈，“美人儿虽可贵，但赫连兄可不能过分了，秋收冬藏、多御少泄方为养身之道，符合天理。”
“卓家酿出了逢春露，您可想出应对之法了？”
卓孝同这番话说到了世人内内心，他们纷繁拥戴，推杯换盏，场面一片和乐。
管事点头哈腰, 连连应是：“主子没甚么见地, 这才曲解了，还望老爷莫要见怪。”
卓琏又不是傻子，怎会听不出瞿易的言外之意？不过是感觉她跟费年走得过近，说不准是生出了奸情，才会这般开口。
闻得此言，方才问话的贩子呐呐杜口，眼神里仍残留着忐忑，却不敢多问，毕竟卓府家大业大，万一将人开罪了，哪有甚么好果子吃？
身量高大的男人将米袋扛在肩头，额间蒙上了一层细汗，但气味却还是安稳，冷眼望着前堂的方向。
卓琏只感觉耳根有些发热，她将费年送出门子，又帮着桓母把门窗关严，甫一转头，便对上了面庞阴沉的瞿易。
“是否再醮妾身也拿不准，有工夫考虑这个，不如好生打理酒坊，多赚些银钱傍身，日子方能好过些。”
明事理？
“琏娘性子暖和，又明事理，你们兄妹俩呆在一起，为娘也能放心些。”
费年啧啧称奇，按理而言，女子寻个好夫家才是一等一的要事，偏桓卓氏与众分歧，就算守寡也不心急，如此沉稳，倒是令他刮目相看。
“小老板脑筋倒是活络的很。”
瓷瓶中的药酒不过一升，酒量不差的人一日便能喝完。赫连员外呆在书房中，边对账边喝酒，没过几时，他俄然感觉阵阵热意自腹部蒸腾而起，让他面色涨红如血，呼吸也短促了很多。
“义兄有事？”
费年本就是爱酒之人，他早就晓得金波曲制法特别，此中放了很多去皮掐尖的杏仁，只要一想，就忍不住吞咽口水，那里会嫌弃？
见义子迈进家门，瞿氏暖和地笑笑，拿巾子将他肩头积雪掸去，问：“本日酒坊中活计多吗？可别累着了。”
主仆俩扳谈的声音并不算小，在坐来宾全都听到了，有人面露犹疑问：“卓老板，附子那物必须谨慎利用，为何会有人以此种药材谗谄于你？”
现在书房门板被人从外推开，赫连府的管事捧着一只素净瓷瓶儿, 快步走到结案几前, 腆着脸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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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日将诸位请过来，是想为筹办商会做筹办，我们汴州即便比不得都城富庶，城中百姓亦不算少，建立商会后，各行各业皆得遵行同一套标准，对代价也能把控一二，不至于让外来户占便宜。到了此处，就算他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
“附子之毒人尽皆知，正因如此，心存歹意的宵小之徒才会借此利诱视听，诽谤卓家酒坊的名声。逢春露虽能温补肾脏，但那是鹿鞭、生地的服从，与附子全无半点干系。”
“那就好，那就好。”瞿氏反复了两次，言辞中透着难掩的喜意，就算汴州曾是她的悲伤地，但只要能留在女儿身边，过往的统统都不首要了。
这会儿正值晚餐时分，酒坊的客人并不算多，卓琏也偷得几分余暇，咬了口枣泥糕，道：“卓孝同能守着布告栏，却堵不住城中百姓的悠悠之口，汴州有很多乞儿，只要给些银钱便能帮着传话，妾技艺头虽不算豪阔，但为了世人的安康，拿出些许银钱也是使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