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一条战线上的盟友,现在拔刀相向,方未晚看得心高高悬了起来。她很猎奇,灵泉自冥都分开之时已身受重伤,鬼气亦被她吸得将近干枯。畴前江廷剑法出色、剑意凌人,又是在十方山上,怎会被个落魄的门神所伤?
可前些日子石四方教唆小鬼们都将本身的鬼气运送到缺口上,这封印已被豁出了很大的口儿,一时候就连镇魂玺亦无可何如。
正在现在,一个降落的声音自缺口中传来:“哈哈哈哈,经了九百年,你们三人竟仍毫无长进。”
“凝绝,归去!”江廷亦守在缺口外援战。他已请出镇魂玺,借着那宝贝的灵力极力封闭缺口。
鸣幽奋力撑住樊篱,一跃挡在她身前:“未晚,不要跟他说话。”
这声音洪如鸣钟,好似不是从耳膜灌进脑海,而是直直击进人身材普通。方未晚听后立即头皮发麻,自心底升起一股惧意。
言罢,他一纵身,也往缺口处行去。
他受了恶鬼之气腐蚀,内息必定不纯,可看一招一式中,功力倒是暴涨。但即便剑招能力大增,对身材耗损也大。特别修道之人,体内至阳之气掺不得半点瑕疵。如此打下去,他不管是赢是输,对身材的耗损想必是难以弥补的。
道姑白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却也没把她扔下去,只多驭了些真气在云上,往东郊赶。
“我来帮手。”方未晚两步来到鸣幽身边,将鬼气在体内运转一个大周天,存贮在丹田处,继而以双手均匀地运送出去,覆在了鸣幽的樊篱上。
电光火石之间,火蛇朝鸣幽猛地一窜,伸开血盆大口就要将他吞噬。森长的獠牙几乎触碰到他的衣角。鸣幽一个旋身堪堪避开守势,纵起祥光朝不远处的江面行去。江廷此时已丧失全数明智,驭着火蛇穷追不舍,二人转眼又斗到了江面之上。
鸣幽立即收了冰龙,与南歌大喝道:“将统统鬼差集结起来,去城郊!”
目标地已是一片混乱。到处都是厮杀声兵器相撞的声音。也许是在人间界的原因,这一战较冥都那一次范围要大很多,满眼望去满是羽士与恶鬼,还异化着一部分穿戴道袍的僵尸。
冰龙突破了火蛇,顿时江面火光似箭,如同流星陨落。飞溅的火花落下,眼看着就要将江岸停靠的划子一一焚毁,就见半空中,一道泠然的剑气似飞虹般闪过。一个白衣羽士左手掐诀,右手剑气横扫,立即就是个冰蓝色樊篱,将落下的火球全数兜住,化为乌有。
鸣幽冷冷挑起唇角,低声道:“炎染。”
或许在他试着将灵魂渡进那肉身中时,才受了如许的伤。更说不准,炎染此举是想利诱江廷的心智,让他直接变成小我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方未晚定睛一看,来人身着十方阁道袍,一脸正气,内息刚猛,虽非常肥胖,却手执一把巨剑扛在肩上,看起来极不调和。
方才还是并肩作战的同门兄弟,这会儿就要拔剑相向,人群中不免哀嚎遍野。
方未晚愣在原地,一时候不知往哪走才好。踌躇了半晌,她叹了口气,还是放心不下鸣幽,拔腿朝东郊跑去。
方未晚心底虽打鼓,却不能输在步地,只好拿出鬼王应有的态度,冷然道:“劳你挂念了。九百年一晃而过,我却连你的样貌都不甚有印象。若非你本日来此哗众取,我连你这号人怕都忘怀了。”
公然,小鬼冒出的频次变低了些许。
“没事。”方未晚小声安抚他,又举头对封印里的人道:“那么炎染,你现身的目标是甚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