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珺提笔,却犯了难:“要不……还是不写了吧,我的字本来就丑,这山面又是陡的,更写不好。不写了,免得他们看了笑话。”
郭嘉靠的更加近了:“嗯,是抹了,夫人要不要尝尝……”
“夫人文采真好。”郭嘉笑眯眯的夸到。
林珺高兴道:“你说的有事理,怎的这么坏啊。”
那孔融一阵气闷。现在他的粉丝们纷繁背叛阵营,任他如何倒置吵嘴,也是无用的了。
林珺知徐干也是建安七子之一,但并不如孔融名誉大,天然没有他那么傲气。
“从泥土引申至秋收,可谓新奇独到!”
只听那人笑道:“鄙人徐干,本日林夫人论诗取胜,可至后山将所做诗文保存下来。”
徐干将二人引至山脚边,他们便见到了那留满诗文的山壁。这块山体背风,且上有凸出的石块挡雨,四周更有林庇荫护,怪不得笔墨能够耐久保存。
她也不知是高估还是低估了这群“才子”,也是无一人出言辩驳,而是几近精狂的回味着诗句,这架式反而令林珺有些心虚起来。
郭嘉只觉林珺切近时暗香扑鼻,耳边吐气若兰,令他一阵心痒,底子没听清她到底说了甚么,只不住的点头,将她的小手攒的更紧了。
林珺很信赖郭嘉的判人之术,便点头承诺了。但她还是踮起脚,凑到郭嘉耳侧,轻声道:“在我看来,与孔融交好的,都不是甚么好鸟。”
林珺想了想,脱口而出道:“人生一快事,临风作文诗。纵使群山倒,甘心碾作泥。”
林珺只感一万匹羊驼奔腾而过,这只是四段连在一起的五字句子吧,这也能叫诗?她又一次思疑起前人的智商起来。
“好的,多谢先生。”林珺规矩道。
林珺硬着头皮听了,内心只闪现三个字——“这是啥?”,又闪现七个字,“这特么到底是啥?”
孔融见状甚是对劲,摆摆手,大步昂扬的拜别了。
林珺故作嫌弃道:“比来是如何了,嘴里跟抹蜜了似得,真讨厌。”
……
还未等她说完,就听身后一人道:“二位请留步。”
“感受写在这里好掉价哦。”她嘟嘴道。
“妙诗,妙诗!”
他强笑道:“竟不知林夫人文采斐然。只是,夫人,恕老身直言,女子还是该有女子的本分,女工绣花是好过作文写诗的。”
孔融微微蹙眉,明显是对刘辉的鸟诗不太对劲,也有些悔怨出了这个困难,但也自傲的转向林珺道:“林夫人,请吧。”
实在即便是林珺改成如许,还是有些牵强,但她已经想好了,如果有人问她“这里没有山啊?”,她就说山是比方的,说的是战乱之类之类的。
郭嘉侧头,低声道:“不会,这徐干我传闻过,学品品德都为上乘。这约莫是论诗的端方,胜者留诗,只是孔融那厮吝啬不提罢了。”
却只听座下世人纷繁击掌喝采。
原文实在是赏景的。说的是作者到了景区,感觉风景太美了,才说想夜夜住在这里听溪水生,哪怕是山倒了,被压成泥巴,他也甘心啊。
她转眼望了望郭嘉,得知郭嘉也不熟谙此人。
两人只调笑着,并未重视有双眼睛正躲在不远处的大石块后偷偷看着他们。
那刘辉也不等孔融反应,直直便拱手道:“不想林夫人大才,刘某自愧不如!”
林珺瞧着这一山壁的诗文,的确良莠不齐,有的还过得去,有的写的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实在,就算这位“刘兄”作的再差,他的同僚们也会闭着眼睛一顿夸的。不夸他,莫非留着夸林珺?